“周嶼成,你信不信我扇你狗嘴。”
“就算你打爛我的嘴,我也還是赢家啊。”
“不行!再來一局!”
“再來你也還是輸。”
“你嘴真賤,我要打死你!”
“你來啊,我怕你?!”
兩人争論不休,葉容表情淡淡的,她默默地接過牌,說:“那就再來一局。”
葉容洗牌的動作非常熟練,如果不是知道她才十九歲,并且沒有在賭場工作過,甚至會以為她是專業荷官。
項翊微眯起眼睛,心裡大概有了數,這一把周嶼成肯定會輸。他的目光從葉容柔和的臉蛋移到裸露的鎖骨處,她今天穿的是一件大圓領修身T恤,領口較低,露出乳|溝,雪白肉感的大腿被熱褲緊緊包裹着,右側大腿離牛仔褲邊大概一寸的地方還有一個小小的黑痣。
他突然很想抽煙。
葉容發牌,每人三張,由上一輪的赢家坐莊。
周嶼成的牌面為235。可以說是一手稀巴爛的牌,花色不同,且不為順子,點數還低。
辛敏畫了個十字,虔誠地拿起自己的三張牌。第一張為方塊K,她小心的瞄了眼第二張的花色,輕輕地将大拇指移開,第二張牌而黑桃K,也就是說,無論第三張牌花色如何,她也能湊出一個對子,且點數不低,隻要他們手裡沒有順子,且花色也不同,那她就有赢得可能,雖說這樣的可能性極低。思于此,她一橫心,揭開牌面——是一張紅桃K!
豹子KKK,是□□裡除了AAA以外最大的牌!
辛敏胸有成竹,氣定神閑地觀察兩個對手。
葉容開牌的動作極為随意,不遵循先看花色後看點數的賭鬼規則,她揭開牌面,是花色不同的順子789。
莊家先揭牌,辛敏哈哈大笑,“這把你輸定了!”她露出自己的牌面,周嶼成瞳孔放大,似乎很難相信辛敏的手氣會這麼好。
輪到葉容,她的牌面也比莊家大。
周嶼成:“……”
辛敏拍拍手,潇灑道:“哎呀我赢了,天也快黑了,我們還要去吃飯呢,就不陪你了啊,拜拜咯。”
葉容謙虛颔首,“走了。”
“别啊,再陪我玩幾局啊!”
“等我們得空了再來看你嗷。”
她們背上包,盡量遠離坐在沙發上的項翊,快步離開病房。
赫然間隻剩下被擺了一道的輸家以及将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看客。
“大哥,要不你和我玩幾把?”周嶼成笑呵呵地說。
項翊瞥了他一眼,“玩幾把。你這幾天最好老實點,你爸說要把你的車都沒收了,省得你又惹事。”
“啊,沒收?那怎麼行欸欸欸!别走啊,再陪我玩幾把,玩跑得快或者是接火車也行啊!”
項翊甩掉身後鬼哭狼嚎的周嶼成,步履匆忙地離開。葉容就在走廊處站着,似乎是在等人。
項翊邁步走向她,手工皮鞋踩在地上發出不容忽視的聲響。
“又見面了,葉小姐。”
葉容頓時有些手足無措,“是挺巧的。”
項翊看透她的想法,語氣盡可能地放平緩:“葉小姐的手很靈巧。”
葉容心一驚,面上沒有變化,隻是後背有些僵硬。既然對方已經知道她切牌了,狡辯也沒用,她索性承認:“不過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
項翊輕笑,像是認可她的直接,可葉容總覺得他的溫和是裝出來的。
“葉小姐目前在何處高就?” 項翊掏出名片,遞給她,“葉小姐感興趣的話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抑或是你有什麼感興趣的行業,項某也能予以推薦,畢竟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你說是不是?”
“談不上高就,隻是帶了幾個學生而已。”葉容接過名片,盯着上面的名字和職位,眼神閃爍,“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大學都還沒畢業呢,配不上貴公司。”
項翊截斷她的話頭,直言道:“可我怎麼覺得——”他微妙地停頓,“配得上呢?”
那雙充滿魄力的眼睛盯着女人有些蒼白的面容,葉容再不明白那就真是傻瓜了。
葉容眼睛無聲一閉,複而張開,謝絕道:“謝謝你,不過我已經找到新工作了。”
“是嗎?祝賀你。”那張薄唇勾起弧度,黑沉的眼珠蘊藏着劇烈亢奮的情緒,幾乎讓人難以直視。
“多謝。”葉容克制地道,說完快步走向辛敏,兩人離開了醫院。
辛敏挽着葉容的手,想了半天才說:“米花,你覺不覺得周嶼成表哥和你前男友很像啊。”
“他們就是親兄弟呢。”葉容平靜地道。
“What?!”
項翊見她走進電梯,轉頭打了個電話。
“不用找了。”他對電話那頭的人說。
項翊沒有對他解釋原因,或許是他找到了,或許是他不想找了,畢竟上司沒有向下屬解釋的必要。
下屬語氣恭敬地回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