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納塔利抱住他的一條腿,将他整個人掀翻在地上,地面發出“嘭”的一聲悶響,兩人超過二百公斤的體重砸在了地上!
觀衆席的尖叫聲簡直要把場地都掀開了!
納塔利趁此機會先是一通老拳,他必須快速KO羅曼,因為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已經快到底了。
羅曼從他的力道以及粗而長緩的呼吸感知到訊息,可他也不行了,他沒有釜底抽薪的力氣了。他拼盡最後的力氣,将壓在自己身上的納塔利推出去,接着費力地撐住地闆爬起來。
納塔利也不服,兩人走到對方面前,體力透支的他們繼續纏抱在一起,隻是步伐非常地緩慢,拳頭也有些軟綿綿的趨勢了。
觀衆屏息凝神,不知道鹿死誰手。
裁判銳利的眼睛緊緊地盯着他們的動作,大約十幾秒後,他走上前去。
“裁判過去幹什麼?”埃文不解地說道。
“難道是要叫停比賽,現在?”項翊也不明白裁判的意圖。
裁判分開他們兩個,納塔利一手撐着大腿,胸腹大幅度地起伏,教練通過他的反應知曉了結果。
裁判雙手交叉揮動,意味着選手體力透支,本場比賽結果為平局。
絕大部分人看比賽都是想知道勝負,他們想要見證勝者的輝煌,然而這場比賽卻沒有勝者,但兩位選手的實力太過于強悍,無論是打法還是比賽精神都讓他們贊歎無比。
觀衆席傳來鼓舞激昂的呼聲,衆人的掌聲如雷貫耳,納塔利和羅曼擁抱彼此,兩人靠近說了些什麼,畢竟英雄總是惺惺相惜。
“這場比賽很精彩啊。”項翊感歎道。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埃文和他碰杯,将瓶中剩下的酒一口悶完。
“走,找個地方喝酒吃飯。”
他們找了家餐廳,要了個包廂,點了一堆吃的,煎肉排炖牛肉通心粉烤香腸土豆煎餅,當然還有必不可少的葡萄酒。
項翊先嘗了烤香腸,無非就是煙熏的味道,他将食物咽下去,抿了口葡萄酒。
埃文是典型的肉食者,用餐一向粗放,“味道很好。對了,你最近生意怎麼樣。”他慢慢地品味葡萄酒的香味。
剛才他們忙着看比賽,再者那裡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在建新的樓盤,順便賣了幾棟寫字樓,藥品也賣得不錯,除了對手降價競争,基本上還算過得去。你呢,黑|||道生涯還順利嗎?”
埃文立刻換上一副憂郁的面孔,嘶啞着嗓音說道:“你甚至不願意叫我一聲教父。”他裝模做樣地歎了口氣。
“埃文——去你媽的。”
“嘿,我媽很好,她和我爸在拉斯維加斯旅行,順便輸了十幾萬美金,不過誰去那裡會不輸錢呢?”
“當年我們不也輸了很多嗎?”
“要不是後來翻盤,我們連機票錢都要輸光了!”
項翊咽下嘴裡的牛肉,“再過幾個月就是州長大選了,你們想好扶持誰上位了嗎?”
埃文收斂了臉上痞氣的笑容,較為嚴肅地說:“羅伯特·鮑爾。他沒有什麼勢力,更容易被掌控。一旦他成為州長,我們的生意,無論是賭博、賣|yin還是走|si都會輕松很多,不用再過多擔心警察找麻煩。不過雷蒙,你也太——”他停頓了幾秒,似乎在尋找合适的詞彙,他翻着眼睛望天花闆,終于找到了答案,“太上道了!要不你來和我們一起幹,保證刺激又驚險,給你一個腎上激素封頂的人生。”
“得了吧,我是個做正經生意的,殺|人越貨這種事不幹。”
“可是你長得像殺人犯。”
“呵,你像戀童癖。”
“NO!我喜歡金發碧眼的美人,不喜歡幼稚小鬼。”埃文大聲為自己證明。
女侍者将土豆煎餅端上來,她是個身材高挑的白人,一頭漂亮的金色卷發,為她略微平庸的面容增添了一絲妩媚性感。
項翊看見她才意識到埃文到底哪裡不對勁,他沒有帶卡洛琳一起來,甚至提都沒提她。
卡洛琳是埃文名下一家俱樂部的tuo|衣|舞|女,埃文對她一見鐘情,兩人順理成章地成了情人。
項翊抿了一口酒,問道:“怎麼不見你帶着卡洛琳一起來,你們分手了嗎?”
埃文肉眼可見地失落了,他放下手裡的叉子,聲音裡參雜着一絲愁苦:“她是個婊|子,她和别的男人上|chuang。”
項翊擡起眉毛,他不得不感歎卡洛琳果真是膽大包天,和埃文這樣心狠手辣的人相伴都敢出軌。
“你殺了她?”
“我應該那樣做,對嗎?”埃文說,他歎了口氣,“可我沒有,我舍不得,她那麼美麗熱辣,我做不到。但我殺了——唔,那種男人用你們中國話叫什麼?”埃文的中文造詣顯然還沒涉及到市井詞彙。
項翊給出答案:“奸|夫。”
“對,我殺了奸夫。用的□□,他的身體被子彈轟爛了,卡洛琳吓壞了,她不停地尖叫,我讓她滾,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她。”
“老實說,我為你感到難過。”
埃文苦笑一聲,“可她真讓我傷心。我原本以為我會和她結婚,我們會有可愛的baby,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他笑了笑,面部表情不再像剛才那樣難過,“你應該有了新進展吧,我剛才看見你和别人發訊息,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項翊臉上泛出微笑,“她還沒有答應我,但是允許我追求她,她說她需要好好考慮。”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孩。”
“漂亮,性感,溫情,可愛有一種獨特的吸引力,自從我見過她一面就再也忘不了了。”
“哇哦,你提起她的樣子就像我high了一樣。哈,開個玩笑。可我看你這樣子好像碰壁了。”埃文還嬉皮笑臉地發出“bong”的聲音。
項翊内心沒有猶疑,他相信葉容一定會答應他。
“她會答應我的,我肯定。”
“好吧,到時候别忘了請我喝酒。”
“一定會的。”
他們又聊了些生意上的事,哪項投資虧了多少,哪項投資賺了多少,無非就是這些東西,同時項翊還說了對手公司降價競争的事。
“所以那家公司因為競争不過你們,就多次降價,從而獲得更廣闊的市場?”埃文訝異道。
“可我們不能跟着他們瘋狂降價,創新藥的研發成本很高,過分擠壓自身利潤得不償失。”
“你打算收購那家公司。”
“沒錯,董事會通過收購決議後,我就會和他們談判。”
“希望你順利。”
“多謝。”
他們用完餐,打算找個地方消遣,按摩蒸桑拿什麼的。
“等等,我還有東西沒買。”項翊說。
“什麼東西?”
“巧克力。”
他們走進一家專門賣巧克力的商店,裡面的巧克力琳琅滿目,讓人目不暇接,撲面而來巧克力甜膩的香味。
項翊一排排地望過去,最終挑選了一些堅果口味、生巧以及一些形狀非常卡哇伊的巧克力。他瞥見黑巧,猜測葉容應該不喜歡黑巧,太苦了。
結完賬,埃文指着他手裡的幾大盒巧克力,哪怕他這種愛吃甜食的人看了都心顫,“你買這麼多,能吃到你進墳墓那天吧?”
“你放心,我會死得比你晚。我買給她的,她挺喜歡甜食。”
“雷蒙,你很會追求人啊。跨越這麼遠的距離帶回去的巧克力,她不喜歡才怪。”
項翊哼笑一聲,似乎非常認同埃文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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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容咽下兩片止痛藥,将熱水一飲而盡,手指則是不是劃拉着手機。
項翊給她發了不少消息,有侃家常的,也有風景圖,還有他的行程。她微眯着眼睛,嘴唇張開,似乎很想說些什麼,接着她低下頭,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冰涼的手機屏幕。
在嘴唇離開手機屏幕的瞬間,她好像才意識到她做了什麼,她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流露出對自我的嫌惡,像是覺得她很賤一樣,她揚起手狠狠的打了自己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