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詠快速整理好了信息,捧着平闆彙報道:“男性受害人身份已經确認,一樓沙發上有個被翻過的公文包,錢包裡有他的身份證件。趙家有,46歲,是交通集團的一個小領導。女性受害人的身份暫時還沒确定,樓上物證還在找能證明身份的物件。”
陸允觀察室内的混搭裝修,門鎖完好,窗戶也沒有被破壞,問胡詠:“他包裡還有别的東西嗎?”
“有一份還沒簽字的委托合同,已經先入物證袋了,另外還有一隻鋼筆,一盒沒拆封過的避|孕|套。”
月拂踩了踩鞋套,對陸允說:“莊副在樓上,隊長我先上去看看。”
陸允颔首。
白色旋轉樓梯上是痕檢同事固定好的号碼牌,月拂小心翼翼踩在墊好的勘查闆上。二樓有四個房間,左右各兩間,莊霖和管博在朝南的主卧。
“莊副,博士。”月拂過去打了聲招呼。
“月拂你來了,剛才打聽到了什麼?”莊霖問她。
“小區住戶說這家平時關着門窗,男的十天半個月未必來一次,女的倒是天天住在這,她還養了一條白色的泰迪犬?現場有狗的屍體嗎?”
“現場隻發現兩個人的屍體,男的刀在一樓,女的在樓上浴缸裡,都泡浮囊了,”管博掩着鼻子:“月拂你不覺得沖嘛?”
“沖啊,剛進來的時候,熏得眼睛疼。”月拂走向床頭櫃:“下次出這種現場我們能戴請護目鏡嗎?”
莊霖可不敢吭聲,隊裡上月提交的報銷還沒下來呢。
主卧不是第一案發現場,痕檢對主要物品拍照取完指紋已經退出去了,主卧一張兩米寬的大床,左右兩邊各放了一個白色歐式風格的床頭櫃,月拂徑直向床右側,戴着手套拉開了床頭櫃抽屜,裡面一堆藍色紙盒裝着的避|孕|套,大部分沒打開,其中一盒有使用痕迹,月拂數了數,隻用了一個。
“呦,這計生用品還挺齊全。”莊霖走過來說:“男的十天半個月不來一次,這一抽屜到過期都用不完吧。”
月拂問他:“莊副,一個男人在家裡有很多避孕套的情況下,為什麼還要在包裡備一盒新的。”
管博正用手機手電筒檢查床底下,趴地上笑話她:“月拂,瞧你這話問的,莊副家裡有嫂子。以我對同性下三路的了解,要麼去見網友開房,要麼有人約了他,反正不可能是回家用的。”
“回家用什麼?”陸允從一樓上來。
隊長是女性,一大隊基本不開黃腔,莊霖笑道:“隊長,我們瞎聊。”
“隊長你看。”月拂指了指抽屜。
“現場沒有找到趙家有的手機,他包裡那盒避孕套很有可能是手機支付,看來他原本打算去見其他人。”陸允說:“剛才常主任在後院固定了一組陌生足迹,初步判斷身高不超過一米八五,體型中等,男性,還在追蹤足迹去向。”
“我大概知道兇手往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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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站在河堤邊,常捷有點想罵人:“天都要黑了,總不能把整個小區拉上警戒線吧,到時候拉回一車投訴信到局長辦公室。”
“從這遊到對岸可能嗎?”戚小虎看着寬闊河道,對面河道邊壘得老高:“不帶工具爬不上去吧。”
“傻子才爬上去,順着水流往下遊不就行了。”姚睿回他。
陸允盯着算不上湍急的河面,順着水流往下,這搜索範圍可大了去了:“先讓技術室确認滴在草上的血是屬于誰的。轄區派出所通知物業讓業主盡量不要在小區走動,同時征集可疑線索。”
月拂出來也兩個多小時了,叫她回家吃飯的電話響了起來,她走到一邊:“奶奶,你們先吃,我出了個現場,一會回去拿東西,明天?明天不休息了,有案子要回去上班。我知道我知道,今晚賀祯也在,隻要我空了肯定第一時間回來看您。”
陸允離得不遠,敏銳的聽覺提取到了關鍵詞,那個外科醫生?她們住一起?陸允安排其他幾個人協助技術支隊定位嫌疑人逃竄路線,對月拂說:“你對這小區熟,我們去其他位置轉轉。”
月拂帶着領導在小區裡面的人行道上走着,陸允觀察一圈下來,總結說:“這小區太大,監控死角太多。”
她倆的影子被路燈拉長很遠,月拂告訴她:“小區門禁一直很嚴格,不是登記的車一般不會放行,如果陌生人想要進來的話還是有難度。嫌疑人真要是從南邊的護城河遊到對面,說明他沒有車。”
“外賣呢?”
“外賣也進不來,外賣統一送物業,由物業工作人員送到業主家。快遞也一樣,畢竟這裡一年的物業管理費也不便宜。”
陸允沉默了一會,心想有錢人的生活還真不是他們市井階層能想象的,突然她問:“你奶奶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