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同葉望舒約好了下午茶,在魏秋灼灼目光下關上了大門,把女鬼的哀嚎關在了家裡。
走進咖啡館,沈徽便看見葉望舒陷在沙發裡向她招手,一旁的矮桌上還有挖了一半的蛋糕。
“你怎麼了?累成這樣。”沈徽順手拿過菜單,坐到葉望舒對面,看了一眼癱倒的人。
葉望舒擺擺手,“别提了,一大早爬山去了。”
“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勤快的。”
葉望舒聞言驟然坐直起來,瞪她一眼,“你個沒良心的!還不是為了給你求個護身符啊!”說着将一枚護身符拍在桌上,挪給沈徽。
沈徽向路過的店員要了一杯黑咖啡,轉頭把護身符又挪回給葉望舒,“你被騙了,這個沒用。”
這下葉望舒更生氣了,眼睛瞪得老大,氣鼓鼓道:“怎麼可能!那白雲山咱們還一起去過,那道長還說你——”葉望舒忽而捂住了自己的嘴,像隻洩了氣的河豚憋回沙發裡。
“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去過白雲山?”沈徽皺着眉,看着好友的臉上閃過慌亂的神色。
最後沈徽的黑咖啡也沒喝完,心事重重地回家,連葉望舒邀約她一起吃晚飯也被她拒絕了。即使方才被葉望舒打了哈哈糊弄過去,但回家路上沈徽一遍遍地回想葉望舒方才那個欲言又止的慌亂表情,似乎在隐瞞什麼。白雲山雖就在城郊,但她清晰的記得自己并未去過,更别談知道那山上的道觀了。
想不通葉望舒所瞞何事的沈徽煩躁地推開了家門,魏秋的身影映在廚房的玻璃門上,灑滿了水汽,好像又在給她做什麼大餐了。
魏秋回過頭就看見沈徽隔着霧蒙蒙的門打量她,不禁莞爾一笑,推開門,“你回來啦?”
“你到底是什麼人。”沈徽隻覺身邊熟悉的一切在魏秋出現之後都漸漸變得不一樣,煩躁和不安攪雜成團,叫人心慌意亂。
被這麼一問的魏秋微微愣住,“出什麼事了?”
沈徽甩掉了鞋子,赤足跑進卧室,把大發趕了出去,沖跟來的魏秋大喊:“你别過來!”嘭地把自己關了起來。
魏秋摸了摸自己被撞痛了的鼻子,彎腰安撫受了驚的大發,有些疑惑。思量片刻,虛無的身體沒入房門,探進那個滿是熟悉氣息的房間。
“你進來幹嘛!”沈徽沒好氣地背過身去,并不想見她。
“你在不安。”
自遇上沈徽,魏秋還未見她這般過,即使是之前看到自己從馬桶爬出來那麼詭異的事情,沈徽依舊是能保持鎮定。
“你在這我怎麼安!”
魏秋搖搖頭,悄然飄至她身側,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徽徽。發生什麼事了?”
“……”
沈徽沒有回話,一時間房間裡安靜下來,隻能聽見大發在客廳裡撓東撓西喵喵的叫聲。不知過了多久,沈徽隻覺腰間一涼,魏秋透明的雙手自背後摟住她,再後就是整個背部涼飕飕的,魏秋輕輕地将沈徽擁進懷中。
背後輕輕傳來魏秋慣有的不着調的輕哼。沈徽隐隐約約覺得這不着調的旋律有些熟悉,原來她這些輕哼都不是不成曲的瞎唱,隻是是什麼呢?是什麼呢?
“你為什麼……會唱這首歌……”沈徽呢喃着睡着了,臨睡前也沒有想起魏秋哼唱的是什麼歌曲。
“我為什麼會呢……”魏秋也很疑惑。
懷裡的人越來越沉,魏秋低頭映入眼簾的是沈徽眉頭輕蹙的睡顔,她伸出手指替她抹開小川字,将人平放在床上,蓋上被子,掖好被角,在漸漸濃稠的夜色裡蜷在床上,靜靜守着身側的人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