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水杯塞進沈徽的手裡,魏秋挨着她坐下,一人一鬼蜷縮在家裡的飄窗上,看着遠處車水馬龍。大發疲憊地趴在床下,精神不振。
誰也不知道她們剛才經曆了人性的黑暗面,如果不是魏秋及時出現,沈徽真不知會是如何,她緊了緊身上的薄被,壓下了心中的慌亂。
沈徽本想着報警,不過那些無法向他人解釋的詭異情況,讓她摁下了自己想要做個熱心市民的念頭。
暖意入喉,沈徽忽而想起什麼,猝不及防伸手擒住魏秋的手臂,黑色裂紋如同蛛絲一般細小卻密集地爬上了魏秋的雙臂,蜿蜒進她的袖口。
“怎麼回事?”沈徽以指肚摩娑着那些傷痕,聲音微微顫抖。
魏秋縮了縮手,卻被人更用力拽住,隻得讪笑道:“天氣不好,皮膚太、太幹了……”
騙三歲小孩呢!沈徽翻了個白眼,伸手用了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受傷了?”
“沒有!那些人都看不見我,哪裡會傷到我。”魏秋搖搖頭,臉上頗有得意之色。
“是為了去找我嗎?”
魏秋的臉色變了變,沈徽心下了然,知道自己是猜對了。那些黑色裂紋于她而言并沒有實際的觸感,像是融進魏秋的身體裡去一樣平滑,但卻好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沈徽眼中,心裡隐隐覺得疼。
“疼嗎?”沈徽擡起頭,暖黃的燈光下,她才發現女鬼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蒼白。
魏秋笑着搖了搖頭,寬慰道:“我好像聽見你在求救,就隻想趕緊到你身邊去。這些,真的沒事的。”
怎麼可以這麼傻!
沈徽怔怔地看了半晌,那纖纖細手握在手心裡一片冰涼。她記得魏秋曾說有什麼阻擾她離開這個房子,也記得魏秋說過她反抗不了那股力量。沈徽曾經是不信的,以為魏秋是賴着不走。
“哎呀!我真沒事了!”魏秋遮遮掩掩地抽回了手,紅着臉摸了摸鼻子,“還有大發!今天大發是大功臣!”說着彎腰把酣睡的大發撈了起來,放在飄窗上順毛。
“如果沒有大發的身體,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魏秋低聲呢喃了一句,末了又跳了起來,“我要給大發加餐!”說着便飄進了廚房,打開大發的糧倉,精心給大發挑選大餐去了。
沈徽看着那道虛無缥缈得不大真實的鬼影,雙手緊握成拳,做了一個決定。
“魏秋。我們周末去歸甯鎮吧!”
“真的嗎!”隻是須臾,魏秋的大頭就架在沈徽的水杯上,雙眼忽閃忽閃,長睫毛撲棱撲棱。
“怎麼不想去嗎?”
“想!去!”魏秋嗦地從水杯裡鑽出來,濺了沈徽一臉水,“徽徽,收行李包在我身上!”
拍着胸脯自信滿滿地回過頭,入眼的卻是沈徽端着水杯,劉海還往下滴着水的陰沉面孔,十分精彩。
決定了出行的時間,行動起來就特别快了。
不過,沈徽在買車票時,糾結了一番,是該買一張還是兩張呢?買兩張呢,大概别人都會覺得自己腦子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