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幾乎是頭也不回地逃下山的,路上甚至還差點滑了一跤。
“哎你小心點啊!”葉望舒忙伸手扶住不在狀态的沈徽,“你這樣子,難怪青崖道長要給你護身符。”
沈徽不禁苦笑,手中的錦囊就是一個燙手的山芋,她恨不得抛給葉望舒。
“對了望舒,你說你在城裡遇到過青崖道長?”沈徽想起方才兩人的對話中有個她有些在意的細節。
葉望舒不以為意地點點頭,“是啊!就那天你去歸甯鎮,我去你家幫你喂完貓走去公司的路上,她和我問路來着。就你家附近那個豐什麼巷的,我不記得了……唉當時真是蠢!覺得道長很特别,但就是沒認出她。”說罷葉望舒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好友臉上不自然的古怪。
沈徽登時汗毛聳立,雞皮疙瘩起了滿胳膊,開口的聲音竟有些顫抖:“你是說豐源巷?”
“嗯?是吧?是嗎?我真不記得了!你家那附近我也不熟,就記得好像有路過,也不知道給她指對了沒有……”
葉望舒還絮絮叨叨個沒完,但沈徽已經無心在聽。她隻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心底蔓延開緊緊抓住她的四肢百骸。
那條豐源巷,不正是魏秋打傷了那幾個歹徒的地方!天底下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沈徽直覺青崖道長去豐源巷就是因為魏秋。想及此處,她心中一悸,差點兒沒注意腳下的台階,踉跄撞在葉望舒背上。
“哇你要吓死我嗎!”葉望舒趕緊拽住她的手,決定在下山前都這麼攙着沈徽,省得她連累自己一起滾下山去。
“對不起。”沈徽的聲音在顫抖,她拿出口袋裡的錦囊,往葉望舒手裡一塞,“你那麼看重青崖道長,這個護身符你帶着吧。”
“人家道長一片好意要給你,你倒好!轉手就給我?好心當成驢肝肺啊!”葉望舒大呼小叫地要把錦囊推回來。
“給你給你。我不信這些,真的!”沈徽大方地揮揮手,好像一點也不在意。這個符管不管用,她都不想帶回家了!現在看來,也許那位青崖道長真是有幾分本領,要是危及到家裡那隻傻鬼可怎麼好!
葉望舒見沈徽面上是真不在乎,倒也沒再推辭,很是寶貝地把錦囊收好,還拍了拍放錦囊的地方,以示珍重,末了還嘲笑沈徽不識貨。
兩人腳程很快,特别是沈徽,流行大步地下山,一副歸心似箭的焦急樣。
過了一個多小時,身邊經過的遊客漸漸多了起來,山間人聲熙攘,很是熱鬧。兩人已經走到了山腳下供給遊客休息等候的景區廣場。
“你一會什麼安排?”葉望舒一邊擦了擦額上的汗,一邊氣喘籲籲地問。
沈徽搖搖頭,閃身讓過幾個要上山的遊客,“回家吧。今天起這麼早,回去補個覺。”
“行。那一會我順你回去,我去公司有點事。”葉望舒掏出手機,點開了叫車軟件。
沈徽點點頭,表示沒有異議。
氣鍋裡焖着紅蘿蔔炖龍骨的高湯,洗淨的蔬菜兜在濾網上還滾着晶瑩的水珠子,新鮮的牛肉片成薄片卷在盤子上,魔芋結和土豆片裝在小碗裡跟着配好的幹碟端上桌,餐桌的卡茲爐上有一口小鍋正咕噜咕噜翻湧着熱湯。
大發聞到了海鮮的味道,扭着屁股,踱進廚房。魏秋開心地哼着歌,左右手各拿一把刀快速交替地剁着蝦泥。
“喵——”
“大發餓了嗎?”魏秋笑着逗貓,“再等等哦,等徽徽回來,就給你開罐頭,好不好呀?”
被揉得很是舒服的大發呼噜呼噜地接受了這樣的“收買”。
葉望舒讓快車司機一路把車開到了沈徽家樓下。沈徽說了句拜拜正要開門下車,卻被葉望舒一把抓住了衣服口袋。
“怎麼?”沈徽回過頭,滿是疑惑地看着拉住自己的葉望舒。
葉望舒面色如常,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想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吃個飯?”
“再說吧。”沈徽現在沒有興緻回答這個問題,匆匆跟葉望舒告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