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檢測到聲譽值下降百分之五。”系統還是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宿主,從剛剛到現在,你隻和她們說了三句話,任務值就有變化了!”
“職場戀情處理不好是大忌,上司和下屬真的會因為相互吸引而在一起嗎?很多時候,低位者很可能因為權力落差被迫妥協,表面自願實則壓抑,她們和我一樣作為公司的女員工,肯定更能想到這一點。”
姜秋盼回到自己的辦公位,“周和澤未必想不到這一點,隻是他雖然看似是個溫和的領導,實則是這個公司真正的獨裁者,在他看來,規則是他拿來約束其他員工的,他自己并不自約束的範圍内。”
系統:“我好像聽懂你的意思了。”
“人都是權利下腿軟的奴隸,上司的指縫裡偶爾露出一些理解,他們便覺得上司是講理的,周和澤偶爾對姜秋盼流露出的一絲溫情,便被她們自動腦補成了一出童話般純潔的愛情。”
姜秋盼找了個地方換好裙子,她把柔順的長發搭在肩上,看着鏡子中的自己。
“我今天隻不過是讓她們做好準備,我要開始拆穿她們心中的自欺欺人了。”
當姜秋盼再次踩着高跟鞋出現在同事們面前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點。
她們正陸陸續續離開公司,而姜秋盼逆着人流走向總裁辦公室。
“下班啦,秋盼你還不走?”
“晚上還有事情。”姜秋盼和每個人都打招呼,“對,去吃飯。”
公司是人員高密度的格子間,她不用說得很清楚,很多人也都會在茶水間、群聊中得知了她的最新近況,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微微的變化。
姜秋盼就迎着這樣複雜的目光走到了周和澤的辦公室門前。
沒等她敲門,周和澤先一步走了出來,他的目光自下而上掃視上來,露出滿意的微笑,他伸出胳膊,示意姜秋盼挽上來。
姜秋盼低頭羞赫狀,“在公司裡呢。”
周和澤大笑起來,摟過她的肩膀大步朝外走出去。
總裁專屬的電梯前空無一人,姜秋盼跟着他暢通無阻的走進去。她能從電梯的反光中看見所有人在周和澤走過時緘默的神情,以及電梯門合上的一瞬間,那些裝成不經意間注視而來的目光。
幽閉的空間内,姜秋盼也轉頭審視周和澤。
她的目光一點點下移,“領帶是Brioni,領帶夾是Bulgari的B.zero1系列,西裝是Kiton的最新款,啧,這一身是普通職員一年的薪資。”
周和澤似有所察,側目看向她,他挽着她的胳膊微微收緊,而後微微側頭,朝她的臉襲來。
姜秋盼心中警鈴大作。
好在電梯門在這時候打開了,周和澤收回動作,擡腳朝外走去,沒走兩步才發現不對。
這是地下一層,而他們要去的是地下二層。
周和澤是個完美主義者,對這樣的不在掌控内的錯誤很是不快,“shit.”他暗罵一聲,轉身又進了電梯,但剛剛的好心情已經全然消散。
他下了電梯後沉着臉上了車。
“做得好。”姜秋盼給系統豎了個大拇指,“快,有什麼催眠卡之類的,我要買。”
就在姜秋盼猛花積分的時候,車輛駛到了飯局所在的酒店。
兩人一起走上旋轉扶梯,這下姜秋盼的眼神可一下都不往周和澤那邊瞟。
侍應生在前面引路,他推開包廂的一瞬間,呵笑着和人聊天的白人男人側目而來。
賈爾斯的眼睛在看到姜秋盼時亮了亮,“周,你總算來了,你這個東道主可不地道啊,藏着小美人不想讓我們見?”
周和澤帶着姜秋盼上前,“中國有句古話叫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賈爾斯你還要多學學。”
兩個男人相談甚歡,一左一右在姜秋盼身邊坐下。
賈爾斯朝姜秋盼笑笑,“姜小姐果然如周說的一樣,是難得一見的東方美人。”
姜秋盼的眼神從他身上刮過,連個笑都吝啬給予。
在姜秋盼的記憶中,就是這個男人趁着醉酒把手放在她的腿上,她現在沒甩他一巴掌就不錯了。
賈爾斯摸了摸鼻子,這時門外助理有事請示他,他起身離開了座位。
一桌的人姜秋盼都不認識,在婚後周和澤反而不經常帶她參加這種場合,因此江意此時也并不能把人認全,隻是身邊的人談話聲還是不可避免的進入耳内,“那位還沒到?”
有人意味不明的冷哼一聲,“玉皇大帝的看門狗也就是他這樣了。”
話音剛落,一身黑色皮衣的男人走進門内,他穿着馬丁靴,休閑的打扮和包間内商務的風格迥然不同,他的出現無疑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姜秋盼敏銳的察覺到,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暫的緘默,廳内的氣氛有微妙的變化。
方才冷哼的男人最先上去同他握手,“楊總,聽說你拿下淺水的項目,這可是大功勞啊,恭喜你了。”
“我不過是幫老爺子過過手罷了。”楊砺和他錯開身,向上位走去。
此時桌上隻有兩個座位像是沒有人坐的,一個是周和澤旁邊的座位,另一個就在姜秋盼的左手邊。
姜秋盼心下有了主意。
她的目光正好捕捉到周和澤身旁空位前的胡桃,姜秋盼開口對一旁的侍應生說道:“賈總座位前的胡桃幹果和涼菜裡的木耳食性相克,撤了吧,别讓人吃壞了肚子。”
一旁的侍應生連忙把周和澤身旁空位前的胡桃撤下。
其實姜秋盼的聲音不大,但足夠讓楊砺聽清楚。
就算有其他人聽見,隻會把注意力放在她所說的胡桃和木耳相克,并不會在意她混淆概念,提到的胡桃在賈總座位前——畢竟胡桃擺放的位置雖然沒有離周和澤那邊的空位近,但确實也算在賈爾斯剛剛坐的位置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