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沒錯。”
“據我所知,友情裡不會有這種說法。”
“怎麼能沒有呢。”五條悟理所當然,“我和傑的友情裡就有啦。”
“你們給我向真正純潔的友情道歉。”
真不是裝傻麼,難道DK還會羞恥于承認某段關系?
家入硝子無法理解,不過她想她該體貼一點,要麼是兩個膽小鬼,要麼是沒開竅的小鬼,“算了,随你們怎麼辯解。總之,夏油沒什麼事了,你也不用太着急……”
“呼——呼——”
話還沒說完,病床上安靜躺屍的同期猛然坐起,沒有看任何人隻顧着大喘氣。
兩人對視一眼,五條悟想這樣的畫面有幾分熟悉,因為不久前發生過。
“…又做噩夢了嗎,傑?”
那隻咒靈的影響應該早就消除了,傑總是不安的狀态是什麼原因呢?
家入硝子也走了過來,站在面前盯着同期,發現對方的眼睛沒有焦點,一副人醒了、魂沒回來的姿态,吓得她趕緊伸手要再救一救,“什麼啊,怎麼會……”
不是,她的醫術水平有那麼差麼,竟然連這種小問題都解決不了??
五條悟其實也緊張,以至于沒法思考,“…反轉術式救不了噩夢吧……”
家入硝子:“……”
真是謝謝您的幽默了,一點都不緊張了呢!
五條悟向床内靠近,發現好友滿頭大汗,金色的瞳孔裡藏着痛苦到極點的神情,不自覺抿了抿唇,結合上次的經曆得出結論後,他真的很想說:能不能别總是在夢裡把人家夢死啊,我覺得我還是很強,不會輕易死掉的。
“喂,回魂啦,傑。”現在并不是算賬的時機,五條悟打了個響指,一邊扒拉開好友那礙事的長發,〖六眼〗忠實地記錄着所有的反應。
“……”
簡短的沉默,就像靈魂出走再歸體一樣,夏油傑反應是遲鈍的。先是本能循着聲音緩緩轉頭,再是視線的聚焦,頗有些不自信,“悟…?”
五條悟眨眨眼,任由好友伸出手貼上臉,一如那時當着伏黑甚爾的面一樣,無視了現場的同期,蹭蹭、貼貼,感覺十分微妙但确實有點舒服。
家入硝子:“…………”
到底是多麼厚的臉面或者多麼粗的神經,才能夠在做出這種行為後,還口口聲聲說“我們是朋友”啊!?如果按照這标準,她恐怕這輩子都找不到朋友了,女生之間最親密的時刻,估計也不會在半夢半醒間撫/摸對方的臉吧?超出界限的暧/昧了喂!
頭發散開沒有往日氣場的夏油傑在撫/摸了摯友的臉龐後,用一種很難形容的語氣輕聲感慨:“你是…神還給我的奇迹,還是我臨死前的妄想…”
“……”
“???”
雖然畫面很有偶像劇的感覺,但現場清醒的兩個圍觀者都很迷茫。
這是什麼陰間話啊,不知道的還以為誰死過一次呢!
剛剛還略顯羞澀享受貼貼的五條悟陰沉臉,不僅立刻甩開了摯友的爪子,還十分暴躁,危險質問:“你在說什麼鬼笑話嗎,傑?!”
家入硝子開始反思,反轉術式治愈肉/體上的傷是不是有醫壞腦子的特例,要不然解釋不了為何好好的同期一覺醒來腦子壞了。或者說,一切都是伏黑甚爾的錯?“咒術師殺手”,一定做了很過分的事,才搞壞了年輕術士的腦子吧。
夏油傑:“……”
五條悟當然看得見好友的狀态有多糟糕,就是這樣才無法忍受沉默,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答案:“别裝傻啊,傑。你再說一遍,剛剛說的那句奇怪的話。”
家入硝子緊緊盯着,不放過一絲異常,已經開始考慮學習如何科學醫治腦子了。
好在,莫名其妙的夏油傑恢複了點神志,意識到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不是充斥着無力感的“噩夢”,而是死去一次重新迎接的過去,那是他從與伏黑甚爾的戰鬥中得出的結論,不是什麼幻覺或者咒靈構造的領域空間,而是無比真實的現實。
五條悟眯起眼,看小夥伴學鴕鳥一樣縮了起來,“…喂,你真的沒有話要對老子說?”
夏油傑不太想說話,不僅僅是因為剛剛的行為——啊啊,怎會如此,他不得不相信第一次從夢中驚醒時,硝子口中自己的所作所為了,原來真的有抱着悟差點哭出來嗎??
“你現在是要告訴我,你做了一個我們倆都死了的夢嗎?”五條悟主動出擊。雖然傑這種尴尬的樣子挺稀奇的,但他更在意弄清楚原因。那句話,給了他超級不好的感覺——為什麼要說「臨死前」啊…難道傑在噩夢裡也死了?
“不…”夏油傑擡頭,迅速反駁,“悟不會死的。”
五條悟:“???”
我是這個意思嗎?
而且傑這個反應,不就是恰好證明了是那麼回事嗎!?
居然沒有否認後面一句,是他猜對了嗎?
他想起了上次的經曆,表情有點複雜,“…傑,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老子到底要在你的夢裡死多少次?!
你怎麼也把自己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