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大部分員工都已經下班,公司後門一般是用來運送貨物和倒垃圾的,平時人員走動就少,現在更是如入無人之境。
桑滿剛出辦公樓,視線落到不遠處的奔馳S450上,步伐有片刻的停滞。
她無聲歎息。
但也不能怪謝西隼,這車大概已經是他眼裡的最低調的款式,他車庫裡也确實沒幾輛百萬以下的車。畢竟家境擺在那裡,桑滿爸爸做些小生意,她也清楚,車一定程度上是車主地位的象征。
遠遠瞧見桑滿的身影,謝西隼眼前一亮。他下車,邊擰可樂瓶蓋邊走過來接她:“桑桑。”
他來到桑滿面前,站定,卻沒有第一時間把手裡的可樂給她。
桑滿沒看懂他要做什麼,隻見謝西隼徑自喝了口可樂,手摟過她的腰,低頭,和她接了個綿長的,可樂味的吻。
唇瓣相貼,他嘴裡的可樂一點一點過渡進來,帶着他的味道。桑滿瞪大眼睛,隻能下意識吞咽,緊接着,舌頭強勢侵入,繞着上颚舔了一圈,又開始來舔她的舌頭。一瞬間,她仿佛什麼都聽不見,耳邊隻剩下親吻時的水聲,津液牽出透明的絲,桑滿想往後躲,被扣着躲不掉,隻能由着他來。
他的吻和這個人一樣霸道。
可樂很早就被桑滿咽了下去,後面她實在憋不住氣,用盡全力推開他,謝西隼才勉強松口。他不太情願,意猶未盡地舔舔唇角,眼眸在黑夜裡顯得亮晶晶的:“不是說要喝可樂?就喝一口?不多喝一點?”
桑滿瞪他:“哪有這樣喝可樂的。”
謝西隼不在意形象地大笑,被桑滿熟稔捂住嘴,拖着他上車。
“晚上吃什麼?想出去吃還是在家燒?”
他開着車出來,心裡也存着和桑滿出去吃的想法。這段時間她每天看起來都很累,吃完飯在沙發上坐一會就洗澡上床,他很難找到和她親近的機會。
“回家吃吧。”
顯然桑滿并未意會到這問題的深層含義,她打了個哈欠,情緒恹恹的:“我好困,今天想早點睡。”
“……好。”謝西隼隻得這麼應。他側過頭,還想說些什麼,注意到桑滿的視線停着沒動。
“怎麼——”順着她的目光,謝西隼也跟着看向自己扣在駕駛盤上的手,眉頭輕佻,他明知故問,“喜歡?”
桑滿語氣誠懇:“你手還挺好看的。”
借着路燈的光線,他的手指瘦削修長,骨節分明,白皙的皮膚之下,清晰可見繃起的青色脈絡。
和謝西隼交往五年,她的确喜歡他這手。他做事的時候,牽她的時候,還有,床上的時候。
如果他會和别人在一起,對别人做這些事。
想到那個場景,桑滿眉心皺成個“川”字,很快又松開。她沒頭沒尾說了句:“謝西隼,其實我有潔癖。”
“是嗎?”謝西隼嗤笑,擺明了不信,“那下次不要被我抓到你在床上吃外賣。”
是心理方面的潔癖。
聽不懂也沒關系。
真到了無可轉圜的地步,分手就可以了。
和謝西隼在一起五年,她也不虧。
桑滿不願去在意,閉上眼睛,謝西隼車開得極穩,沒一會她就睡着了。
“怎麼突然說這個?”
開出一段距離,謝西隼後知後覺桑滿這話不對勁。她說話做事向來直接,很少會拐彎抹角,也不愛說廢話。
恰好紅燈,他轉頭想細問,隻見桑滿歪着腦袋,睡得正香。
“還挺能睡。”
他嗤笑,不受控制伸出手,幫她整理不安分的碎發,指腹克制撚過她的唇。
最終,他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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