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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她忠誠的模樣,卻滿心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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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梵狸沒有說話,但他發抖的雙手出賣了他的情緒,他呼吸也艱難了,睜圓了兩眼,因為他一直藏在袖子裡的短刀,此刻已在君绾玉手裡。

“别出聲,你要相信我有能力殺了這個鎮子裡所有被你驚動了的人。”

冰冷的刀刃随意的拍打着紀梵狸的臉頰,他驚恐的點了點頭。

君绾玉在深礙祭壇裡施展的能力确實不是一般人可以與之抗衡的,何況她還能解決追殺他的黑衣人。

君绾玉看他順從的樣子很滿意,她拿開刀,替他整理了額前淩亂的頭發:“請你一定記住,現在無助的感覺。”她的手在紀梵狸的胸口點了點,那顆因恐懼正在“砰砰砰”跳動的心髒。

“你初次見我的時候,怕我怕得要死,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握着它,那時我見你的第一感覺就覺得你又好笑,又可憐。”她忽然拔了刀出鞘,雪白的鋼色,直插在他身上。

鋼鐵之間摩擦的聲音,紀梵狸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他下一秒就感覺渾身的輕松,君绾玉斬斷了他身上的鐵索,将小刀丢在他面前,“是把好刀。”

紀梵狸隻猶豫了一秒,他抓起小刀就往君绾玉的肩上刺去,他要離開這裡!

鮮血浸透了粗麻布衣,紀梵狸回神來,松開了刀柄不住的後退。

可是他才退了幾步就後退不了,因為一隻冰冷的手正抓着他發抖手,不讓他撤離。

紀梵狸感到君绾玉逐漸逼近,他束手無措:“你為什麼不躲開?你明明可以躲開......你......”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放大的瞳孔和刺鼻的猩甜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經,君绾玉并不打算放過他,她迫使紀梵狸面對現狀,迫使他的手重新抓着染血的刀。

君绾玉眼皮也不擡,沒頭沒尾的說了句:“我對你可是充滿了期待,你不要讓我失望啊。”

君绾玉早已褪下了在深礙祭壇的衣服,現在半挽着發,粗麻布衣,卻依舊不影響她身上奇特的矛盾氣質。

紀梵狸對美沒什麼感念,他沒接觸過什麼漂亮的美人,紀笑庸并不貪戀美色,隻有一位夫人兩個妾侍。但一院子的女人,紀梵狸隻覺得自家娘親是最好看的。

而他面前的女子惡如羅刹,可惡至極。

可就是這樣一個女羅刹,哪怕此刻肩頭的血不停地湧出,哪怕衣裳簡陋,但她的樣子總是能慢慢浸透在人的腦海中,她隻要一笑,便是一身的桃花樣,哪怕有時候她面無表情,但隻要有人跟她對視上,她的目光就會立刻充滿笑意。

這樣的笑讓人很不舒服,卻又挑不出是哪裡有問題。

“你......什麼意思......你希望我,殺了你?”紀梵狸這是第一次傷人,話都有些說不清楚了。

君绾玉彬彬有禮地點頭,長長的睫毛下掩住了那雙幽光懾人的眼睛,在眼睑下暈開一片雲翳似的陰影,她的神态是溫柔的,“你應該殺我的,畢竟我傷害過你,可你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你不要着急,我會教你的。”

紀梵狸有些後怕,他覺得君绾玉瘋了,事實上,他隻是當君绾玉在說瘋話。

“我說過我會幫你的,我與你坦誠相待,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毫不保留的告訴你。”往往越溫柔可親的人越能讓人卸下防備,等紀梵狸回過神來,君绾玉已經自己拔出了肩上的短刀。

紀梵狸下意識笨拙的按着她的傷口不知所措,他當然有很多問題想要問眼前的女人,比如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被困在深礙祭壇?和他的娘親李杋離是什麼關系?為什麼在深礙祭壇裡說等了他三十多年?還有她不老的容顔等等一些列的問題。

他這樣想了,嘴上便随着想的一起說了出來。

“我是安南人,遭人報複,設計将我關在深礙祭壇裡。至于你娘親,我并不認識,隻是曾經答應過一個人,如果有幸遇見叫杋離的人,我會好好照顧她/他。”

君绾玉說的很模糊,她這番話并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很明顯,她并不想告訴紀梵狸實話。

君绾玉沉聲:“我已是一個死人,身體上的折磨和時間的流逝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死人?紀梵狸有些詫異的上下打量着她。

“我二十歲那年就已經死了。我家人不信命,在安南尋得起死回生的禁術,這才幫我續上命。說是續命其實不然,雖能感受喜怒哀樂和疼痛,卻隻能靠别人的血養着。”

巨大的信息量讓紀梵狸無法思考,他隻恨自己學識淺薄,這段時間的經曆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了他的認知。

他聽李杋離說起過安南,聽說他外祖母一直住在那裡。

安南是一個位置偏遠面積小的國家,它和嶺北的梁州相接,嶺北三州被三方勢力割據,嶺北王室名存實亡,但倘若有外敵入侵,三方勢力又“冰釋前嫌”一直對外,他們不相信敵國會幫助自己一統嶺北,基本沒有哪個國家可以帶着軍隊通過常年内戰的嶺北抵達安南。

正是因為消息閉塞,各國對于安南的奇思妙想從它建國到現在從未停止,比如各種違背人倫常理的禁制之術,比如盛産各種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和珍貴草藥。

沒等紀梵狸反應過來,一隻雪白的肩膀映入他眼中,君绾玉拉開了衣襟,受傷的肩膀血已經止住,黏在皮膚上的是一塊塊幹涸的血迹,她接着又挽起了袖子,朝紀梵狸伸出了雙臂,那手臂蒼白沒有一絲血氣布滿蛇牙印,“因為死了,所以隻能靠别人的才能生存下去。”

“誰也不想從一個人變成一個怪物,不過活着本就比死難。”

少年已經呆若木雞,君绾玉說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如果不是在深礙祭壇親眼所見她的境況,他真的覺得君绾玉就是在編故事。

他相信,身體再強健的人,也不可能被鐵鍊穿過胸腔吊在那裡活下來。

君绾玉輕笑了一下,“被永無止境的鎖着,我沒法縮短時間,隻能一天天的等着,三個十年從我的生命裡流走,每日備受煎熬,記憶逐漸模糊,身體和心靈雙重的折磨,恨從未消失過,靠咀嚼着殘存的那些快樂的回憶減輕痛苦,就像飲鸩止渴......”

因此,我開始憎恨這個世界。直到我等來了你......

啊,仿佛,獲得了新生一樣。

君绾玉像發現了寶藏般望着他。

這樣純如白紙的你,似乎夠我玩很久呐。

她低沉的訴說使紀梵狸的神經顫抖不已,她彎下腰,摸上了他的臉頰。

如同觸電一般,紀梵狸躲開,那隻手卻極為可惡并不打算放開他。

“你看我都向你坦白到這份上了,什麼都讓你知道了,你覺得我這輩子會離開你嗎?”君绾玉的眼睛,熠熠懾人,她的語氣極為虔誠,“我是你執迷的信徒,你是我的墳墓,入死出生都由你做主。”

那是紀梵狸從未見過的神情,他定定的盯着那近在咫尺的君绾玉,看見她在初春微醺的霞光之中,朱紅的嘴唇一張一合,毫不羞恥的說着彼此都絲毫不相信的誓詞。

他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喜歡聽谄媚的話,喜歡看那些勢利眼的巴結,喜歡高高在上的俯視着全局人優柔造作層出不窮的醜态。

君绾玉忠誠的模樣,卻滿心的算計。

“好好想想回到紀家後的事情,我會引領你走下去的。”

引領我,走向哪?紀梵狸現在隻想自己的娘親能回到自己身邊。

紀梵狸疲憊的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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