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煦明還不會說話,君绾玉告訴我,我有很大的機會。
程夫人信奉神佛。她每個月中旬一定會去禮佛寺或者圓妙觀燒香。
再度被程夫人領回紀府是必然的事,紀煦明還小,怎麼能和精明能幹的庶長子紀煦澤争?我告訴程夫人,她是我的嫡母也是我的姨母,如今我娘下落不明,我隻有她可以依靠了。
我匍匐在她腳邊,許諾着,我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她看見我痛哭流涕真誠的樣子,便答應了我。
君绾玉說的不錯,大部分女人心都很軟,我隻需要演演戲。
我那時才十三,我有什麼壞心思呢,在程夫人看來,我隻不過是一個在外漂泊想要回家需要依靠她的可憐的孩童罷了。
我可以回紀府,君绾玉要怎麼留在紀府呢?
再次見到君绾玉時,是程夫人為我挑選女婢。
她變了樣子,我差點沒認出她,估計是易容術,她比初見時更加瘦削,眉尾有一條還沒有完全愈合的疤痕,一直延伸到眼角。
她在我眼裡本來就不好看,現在那模樣更是醜極了。
程夫人說這些是新從伢子手裡買來的,一個不受寵的奸生子,當然沒有多少人會想留在我的院子裡。
我看到她們臉上的嘲諷鄙夷,礙于程夫人的面子不情願的向我磕頭,隻有君绾玉,在程夫人面前,她就是一副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丫頭,該害怕的時候害怕,該哭的時候眼淚毫不吝啬。
程夫人挑選了幾個婢女和小厮留在了我院子裡。
君绾玉也在其中。
我看見她起身,走路有些瘸,其他婢女也是腿腳有些問題。
一個野種就該配這些有殘疾的侍女。
我不知道這期間她去了哪裡,導緻她眉骨的傷和腿傷。
我還是太心軟,君绾玉那時候太嬌氣了,說為了能混進紀府,不得已自己打斷了腿,她有事沒事就喜歡哼哼唧唧說腿疼。
我那時太傻了,不該心疼她,還每天堅持幫她揉腿。
她本就不是一般人,體質與衆不同。
後來我才發現,我對她竟然無所期待,她的僞裝,她的所有樣子,我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