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梵狸臉上有些猙獰,嘴唇顫抖,他微微擡起頭,掏出短刀直接反手刺進了徐三的左肩,徐三一口鮮血噴溢而出,直接濺到了紀梵狸的身上,在場的人吃驚。
徐三加大了肘部的力量,紀梵狸雖然已經有些呼吸不暢了,但手中的力氣卻絲毫沒有減弱,刀在徐三的體内開始攪動,徐三又痛又氣,恨不得現在就勒死紀梵狸,但肩上的傷口讓他胳膊無法再用更大的力氣,他怒道:“說好了赤手搏鬥,誰給他的武器?”
周圍的士兵相互看了一眼,都搖了搖頭,有些人想要上去幫忙,但均被君绾玉周身的氣場勸退,君绾玉無辜的攤開手:“在我提議比試之前給他的,不算犯規吧。”
君绾玉好心提醒徐三道:“你傷口看起來很嚴重,要不要先止血?如果僵持下去,不僅人勒不死,說不定真的會血流而亡。”
徐三臉色陰沉鐵青,咬緊牙關,忍受着肩部傳來的劇痛,終是放開了紀梵狸。他退至人群中,手下的人連忙幫着給他止血,士兵們再次将紀梵狸和君绾玉圍了起來。
紀梵狸艱難的爬到君绾玉腳邊,猛地吐了一口黑血,君绾玉蹲下點了他幾個穴位,紀梵狸身體突然減輕了痛楚,她捏住紀梵狸的下巴強迫他擡着頭,紀梵狸臉上有好幾塊青紫。
君绾玉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我不是教你,要先割斷咽喉或者直接刺進心髒的麼,所以我才會給你刀,該做的事沒有及時做的話,麻煩事會成倍的回來找你。”
紀梵狸抓住君绾玉的腳腕,咧嘴一笑:“割斷咽喉,少受罪,所以我才先紮的肩膀。”
君绾玉眼中的笑意蕩開,輕聲道:“換做是我,我會先紮肚子,再将他慢慢折磨死。”
“那以後你的獵物真是可憐。”紀梵狸劇烈的咳嗽着:“我認輸,我們走吧。”
“固執,不聽話,以後有你的苦吃。”她看向在士兵身後的徐三:“我們可以走了嗎?”
士兵們都屏住氣息,耐心等待徐三的決定。
圍着的士兵突然散開了一條道,顯然徐三決定退讓一步,他清晰,在這裡再糾纏下去,怕是搭上所有人的性命都攔不住君绾玉。
徐三不甘,故意膈應紀梵狸道:“小子,有機會就多用你那張妖豔的臉,多張開那雙腿漂亮的腿,要是這個反複無常的混蛋被你弄煩了,到時候你舒服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别擔心,”君绾玉含笑的嘴唇貼在紀梵狸的耳際,輕輕道:“我絕對不會厭倦背叛你。”
二人邁出了第一層大門的門檻,紀梵狸推開了君绾玉大步向前走了幾步,呼吸着新鮮的空氣,他突然感受到了丹田有一股渾厚的氣團慢慢上升,并向上散開,紀梵狸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猛地看向身後的君绾玉:“你故意的!你知道我一定會被徐三揍一頓。”
白得的内力不是這麼容易化為己用的,紀梵狸在何明傳他内力之後便更加難受了,起初他隻是以為傷勢嚴重了,故沒有在意,沒想到在和徐三的比試中,在徐三的刺激下,他沖破了幾處脈絡的堵塞,君绾玉竟然用這種物理的方法幫他疏通。
該死,她什麼時候知道他有好幾處脈絡走不通呢?!紀梵狸恍然大悟,是在牢裡,她說她害怕的時候,那時候,君绾玉拉他的手,乘機把過脈象了吧,所以故意營造他和徐三比試的這種局面,想看看是否可以用這種方式替他疏通。
紀梵狸咬緊了牙關,啊!又被她擺布了,真讓人火大!
“你膽子很小。”君绾玉回憶起紀梵狸在地牢比試的情景,他雖然鎮定的站着,但是手在忍不住的發抖。
“在場的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打鬥中,但我眼裡可是隻有你,你那時,本就有了傷,何明那一指先是斷了你全身的經脈,後又幫你重塑,但他怕我從中作梗,追求速度的同時,忽略了質量,這導緻你脈絡仍有幾處擁堵。正是脆弱的時候,卻被我逼迫着比試,已經害怕到無法堅持了吧。”
紀梵狸臉上看不出情緒,對于幫自己疏通之事,君绾玉倒是一句都不提,身體因為疼痛仍然在發抖,這樣别扭的君绾玉真讓人讨厭。
君绾玉道:“讨厭?你剛才說讨厭我了吧?”
紀梵狸垂下眼眸,他可什麼都沒說。
“我可看得一清二楚,你說讨厭我。怎麼?我對你真的挺不錯,不是嗎?”
紀梵狸感到一股熱浪沖上心頭,他瞳孔收縮,嘴唇緊抿,呼吸變得急促,身體緊繃,目光鎖定君绾玉,仿佛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吞噬。
對于紀梵狸的反應君绾玉感到很滿意,她擡起下巴道:“這是回紀府後你第一次直視我呢~你其實,一直都沒有好好看過我吧?到底還是僞裝不下去,對我露出了極其厭惡的表情啊。”
天空烏雲密布,要下雨了。
君绾玉最讨厭下雨天了,她有些煩躁,不理解道:“我真的很好奇,你為什麼會這麼生氣?我真的很想讨好你,可你也得告訴我,我哪裡讓你這麼生氣了,我以後才好小心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