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宴,宴折芳。豁然明朗。
衆人咂咂嘴,“這是多麼禍國的妖孽,竟然教唆大家族的子嗣名和姓都随了她。”
台上新來挑戰的人很快就敗下陣來,隻勉強撐過了三招。
君绾玉輕輕一躍上了擂台。
宴折芳窄袖騎裝,莫約和紀梵狸同歲,用镂空雕花金簪束着墨發,一身黑色袖口綴着青緞邊兒,意氣風發,他雙臂環胸,嘴角微揚,含笑看着上台的君绾玉,道:“姑娘,請擇兵器,我讓你三招。”
君绾玉不語,兩步到兵器架,右手拔劍朝他斬去。宴折芳未出劍,隻用劍鞘抵擋,閃躲了三招後,手中的劍鞘如同旋風一般掃向君绾玉。
台下的人看個熱鬧,看不出誰占上風,二人好幾個來回,一直僵持不下,台下突然有人調侃道:“宴公子公平些,可别這麼憐香惜玉。”
此話一說,引來其他人的笑聲。
宴折芳雖在比試,但依舊能分神回那人的話:“此言差矣,這位姑娘是真的有實力。”
衆人紛紛笑着搖頭,若真有實力,為何宴折芳連劍都不拔?
君绾玉在心中默數到第十招,棄了手中的劍,退到兵器架旁,抽出十三節鞭,反手一鞭,鞭頭直擊宴折芳的手腕,宴折芳躲過,那十三節鞭在君绾玉手中像是有靈魂一樣,掄起來似車輪飛轉,舞起來如鋼棍一條。
宴折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抛接拔劍,長劍破空而出,衆人暗歎一聲好劍,劍出,十招内君绾玉節節敗退,宴折芳抓住她的手腕化解招式時,因為靠得太近,可以看見白紗下她朦胧的面紗。
君绾玉找到破綻退遠,收鞭立定,她道:“再動我面紗,我就殺了你。”
宴折芳挑眉,劍挑落她的帷帽,君绾玉仰頭,被劍威逼得後退,面紗落地。
他收劍入鞘,待看清君绾玉,腦海中突然閃過夫子教過的一句詩: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台下有人帶頭起哄,人群中突然有人道:“這是徐縣令昨天懸賞的通緝犯,快抓住她!”
此言一出,人群馬上燥了起來,有些人甚至按捺不住已經要往擂台上沖,被荀家的護衛們攔下,台下有暗器襲來,宴折芳攔下兩三個,仍有一隻毒镖擊中了君绾玉。
“得罪了。”宴折芳兩步至君绾玉面前,攔腰抱起她扛在了肩頭,他得盡快帶她離開這裡!
宴折芳邁開長腿跑了起來,人群中有好幾人追了上來。
宴折芳并不認識路,隻知道一路往前跑,跑着跑着便穿過了雲霧,直到上了山頂沒了路宴折芳才放下君绾玉。
“冒犯了。”宴折芳撕開了君绾玉的袖子,她的傷口已經發黑。
“忍着。”
他直接将毒镖拔出,君绾玉疼的蹙眉,那毒已經沿着君绾玉胳膊的傷口向四處蔓延開,如一朵黑色的冰花。
宴折芳顧不上其他,低頭,将毒血吸出。
君绾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他。
氣氛有些尴尬,宴折芳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突然感覺有些熱燥,突然意識到什麼,還未掏出懷中的藥丸就昏了過去。
雖然宴折芳将毒血吐了出來,但仍然有些許毒随着唾液攝入到體内。昏迷之前,他看到了君绾玉起身離開的背影。
沒過多久,宴折芳被叫醒,他心中的苦悶舒展開來,眉眼間滿是笑意,醒來第一句話就是:“你沒走啊。”
君绾玉将新鮮的草藥遞給他:“清熱解毒,吃了。”
宴折芳接過張嘴嚼了幾口吞下,他又從懷裡摸出一個瓶子,倒出兩粒,一粒丢入口中,一粒遞給君绾玉。
君绾玉并沒有接過,“公子是不懂裝懂?那毒奈何不了我......”她忽的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紅,“你适才幫我吸出時,不是還自己中招昏迷了麼。”
宴折芳強行将藥丸放在君绾玉手心中,“服下吧,你看我也吃了,這丸子除了解毒也可強身健體。”
君绾玉倒也不推脫,服下藥丸。
是我着急了,沒想到姑娘不怕這毒,反倒我自己中招了。”
宴折芳賠禮道:“原是我放浪了,不該挑翻了你的帷帽導緻你受傷。你既是通緝犯,我也不好包庇你,我害你受傷,不會去報官,這次算是扯平,下次見面我不會手下留情。”
君绾玉揚起嘴角:“我身負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