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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看书网 > 青玉案 > 第42章 隻有我才能掃除一切的不公

第42章 隻有我才能掃除一切的不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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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姜氏算什麼?!我會率領鸠茲的鐵騎,推翻這腐爛的王朝!!”

紀梵狸靜靜地站在一旁,打斷了徐宴清的自我沉浸:“徐宴清,你自己沒有發現嗎?在你的故事中,用一些表面現象斷章取義,試圖否定朝廷的主流和本質,用細枝末節來塗抹美化他人。”

“你什麼意思?”徐宴清突然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樣,聲音變了調,尖銳刺耳,“我所言,皆是我親身經曆,親眼所言,親耳所聞!你一個毛頭小子,有何立場質疑我!”

紀梵狸顯得異常平靜,他輕輕擺了擺手,示意徐宴清冷靜下來,然後才緩緩開口:“如你所言,張敬确實骁勇善戰,可你也不該小瞧西京的李霁雲,他能從镖夫做到大将軍的位置,被賜西京國姓,自是不凡之人。且有人雇傭阿薩辛保護他,更說明西京十分看重李霁雲,擒賊先擒王,當年張敬謀劃明暗兩路刺殺李霁雲,你與何明共事多年,不應該沒有從他那裡得到這些消息吧,去時高手十一人,歸來僅剩何明一人,還是那人玩心大發,特意放何明一條生路,讓他回去告訴張敬,這些人都是她殺的,讓張敬不要再有暗殺李霁雲的想法。”

紀梵狸目光瞟向君绾玉,當事人像個沒事人一樣欣賞着壁畫,悠然自得。

“當年尹奇攻城是真,被張敬打退也是真,李霁雲率十幾萬大軍隻為圍城,西京和瀛洲邊界線綿延數千公裡,你全心貫注的隻注意宛陵,卻絲毫沒有記起當年西京同樣圍攻了瀛洲其他的邊境之城,你若仔細思考便會發現,那幾城,皆是戰略要點。”

紀梵狸兩手環拱,向左上方舉起一揖:“兩位帝王心不可測,他們所謀之事無人知曉,怕是談了五個月也未有成果,西京為向瀛洲施壓故而讓李霁雲攻城,朝廷未想到西都太守趙叔冀是變量,不肯出兵支援宛陵,此時的宛陵糧盡援絕,城破後,李霁雲也并未屠戮百姓,對于瀛洲官兵也隻是勸降,你當真以為那些解甲兵能成功混入百姓中嗎?李霁雲當了這麼多年的将軍,是兵是普通百姓他一眼便能認出。士兵何其無辜,戰敗者總是活的不光榮,張敬耿直必不會降,于公于私李霁雲也會成全了張敬的這份忠烈。”

紀梵狸聲音平和且有力量:“宛陵之戰,沒有勝敗,皆是英雄。”

此言一出,徐宴清立馬紅了雙眼。

“誠然,貪腐是毒瘤,需要整治,達官貴人随意掘墳畫地侵占田地是錯,可你不應一概而論,你沒有能力懲處犯事的主謀,隻能抓了那些犯了一些小錯的人來滿足你追求極端正義的虛假内心。”

“商人重利,固然可惡,高價雇老兵說書,此事在你看來,這些商人是賺錢的同時又可以羞辱老兵,可你又未曾想過,在朝廷沒有優待這些老兵制度時,這份看似的不公無法被打破,這份你覺得卑賤的工作,能讓這些喪失勞作能力的孤寡老兵養活自己。”

“巧言令色。”徐宴清眉頭緊鎖。

“你是行武出身,家境平庸,幼年喪兄喪父,卻一朝中得進士,有此成就,莫不是和我一樣,掉下懸崖,大難不死,得高人指點?恕我鬥膽猜測,仔細搜尋一番,或許在鸠茲還能找到一位真的徐縣令,徐三才是你的本名。幾年前那場流寇攻城,恐怕也是你一手策劃的吧,包括你決定用你妻兒的性命來博取鸠茲城中百姓的信任,從而煽動民心......”

“小人之心,正義的實現需要善意的欺騙和犧牲!!”徐三急切的打斷紀梵狸的話,癫狂道:“掃除一切不公的道路上犧牲個人或其他人的利益生命在所難免。”

紀梵狸沒有理會徐三的叫嚣,他的目光直視徐三,不避不讓:“你原本也是張敬的死忠,或許最初你也是為百姓做了些貢獻的,但你被欲望沖昏了頭腦,誤以為,被愛戴被追逐的感覺就是心靈的真正愉快,哄騙外面那些張敬的死忠,讓他們徹底對朝廷的無所作為失望,讓店鋪的掌櫃們瞞着自己的東家,賭上自己的性命同你一起豢養私兵,抓些對朝廷不痛不癢的小角色來懲治,在鸠茲擁護你做起了土皇帝,禍亂人心,倒果為因,你所謂的'掃除不公',實際上是在制造更多的不公和痛苦。”

徐三的臉色在紀梵狸的指責下變得陰沉,他聲音凄怨,“若朝廷有所作為,鸠茲城如何會有如此多悲傷的事?若朝廷有所作為,我又為何可以和紀侍郎瞞天過海在鸠茲做着你所謂的土皇帝?虎毒尚且不食子,若人間真有真情,我又為何能見到一場父弑子,借刀殺人的戲碼?”

他顫巍巍的走到張敬祭拜的案牍前,将貢果香爐一掃而空:“張敬耿直不願降,我爹也效忠于他,不願做解甲兵,不負責任丢下孤兒寡母一起赴死。”

他眼神變得毒辣:“我們的朝廷,對這些老兵從來都是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我煽動城中百姓,開始說那些解甲兵的閑言碎語,我原不想他們過的潇灑,卻沒想到他們也是日日活在宛陵戰敗的影響下生不如死。那些視尊嚴比生命更重的老兵,怎麼能承受的住商人對他們自尊心的打擊,自焚的老兵,就是在大家的口誅筆伐和商人的壓迫下,承受不住才選擇自我了斷,我不過是幫了他一把,他甚至連後代都沒有,但你也看到了,我和别人不同,我優待那些老兵,我可以給他們養老送終啊!”

徐三眼眶已經濕了,他心中無限悲哀卻大笑着,“我決定逃離鸠茲去外面看看,可世道艱難啊,我一無所長根本沒法安生立命,所以吃苦不能成為人上人,吃人才可以。”

“回鸠茲的途中,我知道徐宴清是朝廷派來鸠茲的新縣令,就跟剛才我和你們說的一樣,我将那番話原封不動的說給了他聽,他聽後痛哭流涕,決定幫助我,将告身給了我。”

“徐宴清在背後為鸠茲的發展出謀劃策,我們就這樣一直沒有被發覺。後來鸠茲慢慢好起來了,我們也有了分歧,他竟然開始不聽話,對于不聽話的人自然是要囚禁起來。”

徐三訴說着,可他嘴裡說過的謊言太多了,孰真孰假?真真假假,已經無從再辨認事情最終的模樣。

或許,這世上沒有真相,隻有每個人看待事情的視角,人生沒有對錯,隻有選擇。

徐三布滿血絲的眼眸中燃燒着熾熱而混亂的火焰,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燒殆盡,嘴角誇張地上揚到一個怪異的角度,他突然平靜的看過紀梵狸和君绾玉兩人,認命般的坐了下來。

“那你們,就一起陪我去死吧。”

注釋:

赫蹏tí紙:是一種用于書寫的紙,這種紙最初主要用于包裹物品。

告身:告身是官員的上任憑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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