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修宴勾了勾唇，開口：“現在還不是，以後會是。”
不能再聊下去了，顔湘主動開口：“趙阿姨，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我也準備回家去了。”趙娟說。
上車後，顔湘坐在副駕駛上，第一步習慣性地先系上安全帶。好像按照偶像劇的套路，女主上車後，男主緩緩靠近她，近在咫尺的臉出現在面前，女主以為男主要親吻她，然後女主閉上眼，沒想到男主隻是想幫她系安全帶，最後女主有點尴尬。
顔湘喟歎一聲，這就是偶像劇女主和自己的區别。
趙娟看着車子離開的方向，“不錯，挺般配的。”
過紅綠燈時，陸修宴問：“吃早餐了嗎？”
“沒有。”顔湘一般是在學校附近買早餐吃或者去食堂吃早餐。
“想吃什麼？這裡有面包、三明治和小籠包茶葉蛋。”陸修宴把一個藍色的保溫袋子遞給她。
顔湘拿起小籠包和茶葉蛋，摸了一下還挺熱的。遲疑了一下，側着頭悄悄看了他一眼，可以在他車上吃東西嗎？
陸修宴看懂了她的心思，嗓音低沉：“你吃吧，不然涼了口感不好。”
“謝謝。”
馬上到學校了，吃到最後，還剩兩個小籠包，但是顔湘已經吃飽了，總歸是不能放回去，直接丢掉好像有點浪費。
車子停到學校門口附近，顔湘下車後，手裡提着那個裝有小籠包塑料袋子。
陸修宴下車接過她手裡的小籠包，“給我吧，剛好餓了。”
“謝謝。”顔湘輕聲說。
“下午放學我來接你。”陸修宴嘴角微微上揚，陽光下的他依舊溫柔幹淨。
“好。”因為是他，所以顔湘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陸修宴把這兩個包子吃完後才開車去往研究所。
周一語文課上，顔湘站在講台上，講到文化常識，想起前兩天開會的内容，聲音藏着喜悅：“我們這周有個研學活動，是去北京參觀故宮。”
但是下面學生的反應和她以為的大相徑庭。
“不是吧，又是故宮。”林家延建議道，“老師能不能換個地方？我家就在故宮附近。”
“對對對，故宮我和我爸媽都去了好幾次。”
……
顔湘目光顫了顫，動了動唇，面對這幫小孩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原來她小時候心心念念的地方在很多人眼裡不值一提。去北京看故宮還是她大四畢業那年去的。
終于明白課本上小明從家裡出發到少年宮用了20分鐘意味着什麼，那是他們經常回家能夠看到和經過的地方，而她從家裡走到少年宮用了20年。
回過神來，顔湘清了清嗓子：“安靜，這是學校規定和組織的。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
她頓了頓，用着溫柔的語氣說道：“而且，萬一有其他同學沒去過呢？”
顔湘換了個話題：“好了，别讨論了，詳細版本待會班主任會跟你們說。我們先上課。”
中午下班後，顔湘和陸雨晴去食堂吃飯。找到座位坐下來後，陸雨晴觀察到顔湘興緻缺缺的模樣，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湘湘姐，你怎麼了嗎？”
“沒事，我就是單純多了一些關于人生的感悟。”顔湘解釋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哥最近給你造成困擾了。”陸雨晴剛吃下一顆西蘭花。
“那倒不是。”顔湘失笑道。
“我哥第一次喜歡女生，也不懂得怎麼追，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陸雨晴拍了拍胸脯，“你不好意思提出的話可以跟我說，我去教訓他。”說完後還做了一個暴扣的動作。
“謝謝，不過你哥。”顔湘誇贊道，“挺好的。”
顔湘抿了一口湯：“不過像你哥這樣一直優秀的男生，不是有很多人追的嗎？”
“啊？這我倒沒注意，也沒聽他提起過？”陸雨晴頓了頓，回憶起什麼，聲音緩了緩，“而且他也不是從小就優秀。”
“什麼？”顔湘沒聽清楚。
“顔湘。”梁文慧走來，“上次的試卷是不是你出的？”
“對。”
“那這次就輪到我了。”
将近下午六點鐘，陸修宴來接她吃晚餐，和之前一樣送她回家。
一直到周三的時候，晚上回到床上，顔湘給陸修宴發微信。
【顔湘：我們年級明天和後天要去研學旅行。】
【陸修宴：好，早點休息。】
顔湘枕着枕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躺着，指尖停在屏幕上，雨晴應該告訴他了。
沒幾分鐘手機屏幕又亮起來了。
【陸修宴：那我周五去學校接你，可以嗎？】
顔湘回想了一下，周五回來好像也沒什麼什麼重要的事情，是周末了。
【顔湘：可以。】
周五那天下午将近五點坐着大巴回來，不過陸修宴還沒下班。
顔湘和幾個老師先回辦公室休息着，梁文慧走在學校路上吐槽道：天氣是越來越熱了。
顔湘額頭也是沁着薄薄的汗，臉頰微紅，回到辦公室吹空調舒服多了。
太陽落山了，陸修宴到學校門口來接她。他再來之前問顔湘想吃什麼，顔湘因為暈車還沒緩過來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麼想吃的，然後陸修宴就預定了一家茶餐廳。
吃手撕雞時，顔湘喜歡蘸着辣椒粉，可她每次吃辣的或者熱的食物時，總是流鼻涕。
可她現在帶着一次性手套的手又很油，鼻涕又快流出來了，隻能不停地往回吸。尤其是對面還坐着她喜歡的男生，不能丢洋相，她告訴自己。
不知道是心裡有些急，還是手撕雞确實有點辣，顔湘的臉頰變得有些紅。一面忍不住用力地呼吸着空氣，一面防止鼻涕掉下來一直往回吸。
她想摘掉手套去拿旁邊的那盒紙巾，又看到紙巾沒拆開。
下一秒，陸修宴拿紙放在鼻前，輕輕捏在鼻翼兩側幫她擦鼻涕。顔湘眼底劃過一絲愕然，雙眸微微睜大，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陸修宴挑着眉，那眼神好像在問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他用沉靜又溫柔的語氣：“我數三二一，你就開始擤鼻涕。”
“三。”
“二。”
“一。”
……
顔湘閉上眼，鼻子用力出氣，鼻涕是出來了，但是好像擤得太大聲了，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旁邊那桌的小女孩在看向這邊。
不過好像陸修宴并不在意，神色淡淡的，似乎是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但動作卻格外認真，又拿了一張紙巾仔細擦幹淨包括鼻孔周邊。
最後他才擦幹淨手指上不小心沾到的鼻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