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蓁破涕為笑,陽光落在她身上仿佛為她鍍上一層柔和光暈,山間輕風拂過,她頭上輕柔的發帶翻飛,剛好飄到烏骓面前,它好奇地追上去。
明蓁摸了摸它大腦袋,有些親昵,“烏骓~”
“咴咴!”烏骓回應着她。
它如此通人性,明蓁有些不忍了,巴巴地望向看向雍淵帝,她委婉道:“陛下,烏骓還是很聽話的……唔,您教教它嘛,它以後肯定不會這樣了!”
也不知是誰方才被吓得一直往他懷裡鑽,糊他滿身淚水,雍淵帝睨了她一眼。
明蓁被這一眼看得有些心虛,但烏骓實在太乖了,方才又去地裡拱了拱找出一朵格桑花叼給她,她美滋滋接過給自己戴上。
烏骓隻是匹馬,它又懂什麼呢?
明蓁小手揪上雍淵帝衣擺,期期艾艾的,“陛下,我不是沒事嘛,您就别責罰它了~”
雍淵帝垂眸看着她揪着自己衣擺的小手,而明蓁被這樣看着不僅沒撒手,另一隻手也揪了上去,一副你不答應她就耍賴的模樣。
好一個得寸進尺,誰能想到初見時她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
那巴掌大的小臉,下巴尖尖的,皮膚很白皙,但透着不健康的蒼白,今日看着氣色倒是不錯,臉蛋粉粉的,似乎還胖了些,不似一陣風就能吹倒了。
但更愛哭了,一碰就掉眼淚。
雍淵帝看着她泛紅的眼尾,終究是答應了她。
明蓁轉身開心地抱住烏骓的大腦袋,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啦,烏骓,我給你起個小名好不好呀?你看我叫粥粥,我就叫你烏烏可好?”
烏骓打了個響鼻,聽不懂,但明蓁以為它答應了,連着叫了幾聲“烏烏”。
她絮絮叨叨的,眼眸充滿了童真,俨然是還沒長大的小姑娘。
如今時辰已經不早了,且這片山谷除了草還是草,沒什麼好看好玩的,明蓁還怕李明珠等人擔心的,二人便準備回去。
但有一個問題。
方才雍淵帝是騎着另一匹馬來的,但烏骓性子霸道将其吓跑了,如今隻有烏骓一匹馬,而他們是兩個人,且還是陌生男女。
來時明蓁擔驚受怕,無暇顧及其它,也不知這兒離馬場有多遠,雍淵帝又是九五至尊,她不可能讓雍淵帝走着回去。
至于讓她自己走,那也不可能,她身嬌體弱的,走回去腳不得磨出泡來?
思量再三,她朝雍淵帝道:“陛下,不如我們共騎一馬?”
明蓁臉頰紅了紅,解釋道:“這是唯一的法子了,我們總不能走路回去吧?陛下您放心,我就占那麼一點點位置,絕不會擠着您的……快到了馬場您可以将我放下來,我自己走……”
她絞盡腦汁地想着,臉頰紅得欲要滴血。
雍淵帝動作一頓,隐在暗處的十一緩緩退了回去。
到最後明蓁索性不說了,濕漉漉的眼眸忽閃忽閃的。
頭頂落下一片陰影,恰好遮住了漸熱的太陽,他委實長得高大,明蓁微微仰頭正對着他高聳的喉結,随着他說話上下滑動。
明蓁眼睛跟着動,心像是被貓爪抓了一下癢癢的,連雍淵帝說了什麼也聽不見,隻傻乎乎地點頭。
直到被抱着上了馬,她驚呼了一聲,“呀~”聲音嬌嬌的輕輕軟軟的,好似一片羽毛刮過心湖,雍淵帝垂眸看着她頭頂毛絨絨的發旋,啞聲道:“坐好。”
明蓁立即直起身子乖乖坐好,規規矩矩的,但沒一會就受不住了。
不僅僅是因為坐在馬背上很颠簸,還有的就是這麼個人形大補藥在這兒,她又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怎麼能不受蠱惑?
今日她穿的是齊腰的裙子,輕薄的布料勾勒出腰身的形狀,纖細的柔軟的一掌可握,無力般一點一點塌下,最後完全貼上男人寬闊炙熱的胸膛。
她長得嬌小,此時貼上男人胸膛仿佛是嵌入他懷裡一樣一切都剛剛好。
雍淵帝下巴抵着她發頂,碎發摩擦着他的喉結,密密麻麻的癢意爆發,他下颌緊繃,狹長深邃的黑眸好似漩渦一樣觸不到底。
他抓着缰繩的手也徒然繃緊,手背上鼓起的青筋好似一條條巨蟒,瞧着有些吓人。
太陽高挂,溫度徒然升高,好熱,好似回到了夏天,周遭的一切都好像變得黏糊糊的。
而兩人還擠在小小的馬背上,他身上濃郁的龍涎香還有小姑娘身上自帶的甜香、清淡微苦的藥香以及發間格桑花的花香混在一起,氣息越發混濁粘稠,讓人呼吸不過來。
快要瀕臨極限,雍淵帝突然甩了馬鞭,烏骓受到刺激,猛地加快速度,山間的風吹過,帶來青草樹木清新的味道。
但很快新的問題又出現了,馬骓奔跑時兩人總會被巅起來,巅起來、落下、又巅起來、落下,明蓁尴尬地發現自己偶爾會坐到男人腿/木艮上,但這還不是最為緊要的問題!
她不會騎馬,更沒有想到穿騎裝,再則她向來皮膚嬌嫩,騎了一會馬,這會大腿根已經被摩擦得生疼。
她臉蛋酡紅,眼尾也是泛紅的,淚花在眼裡打轉,她咬緊了唇瓣,想忍一忍。
但實在太疼了,好像磨出血來了,她嘴一癟,伸手抓上男人有力的臂膀,“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