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直沖於扶羅脖頸而去,鮮血噴灑在地上,一個圓物骨碌碌的落地滾下。
他抹了把噴濺到他臉上的血液,眼神冷靜的望着地上的頭顱,袁術擡腳邁去。
“單于!”
於扶羅身後帶來的胡人大部分神色上增了幾分懼色,僅有的小部分拿着手中的刀劍就朝袁術沖去,他們眼中無懼隻有無盡的怒意。
“殺。”
袁術一聲令下,於扶羅帶來的匈奴人皆命喪此地,遠處一直暗中窺伺的黑山軍立馬跑回于毒的帳中。
“頭兒,頭兒!”
手下人壓着嗓子喊他,見他跑的急連氣都還未喘穩,于毒便知曉是出了大事。
他繞過木桌到手下的身前:“怎麼,那匈奴可要到糧了?”
手下猛烈的搖頭:“頭兒,袁術把那匈奴都殺啦!”
“他根本……根本沒有打算給我們糧草啊!”
于毒臉色一震,雙手扶着手下的臂膀,壓低了嗓子命令道:“去告之其他人,今夜便離了袁術的軍帳,先去附近山頭與我們一起彙合。”
手下得令,轉身要走,于毒又不放心的扯住了手下的衣袖:“一定,一定要小心些,切記不可讓袁術發現。”
於扶羅及帶來的胡人被袁術殺死,閻象去冀州的路上也被連兆的手下截走,僅剩的唯一助力黑山軍也趁于暮色偷跑上山。
如今袁術孤身一人,可他卻霧山掩面,遲遲未看清自己的處境和局勢。
次日寅時,天色陰暗,軍帳中人仍在睡夢中,忽聽戰鼓擂擂,喊殺聲和馬蹄聲在夜色中響起。
“主公,主公!”
楊弘沖進主帳,将披頭散發躺于軍榻上的袁術拽起。
“主公快随我走吧,曹軍殺進來啦!”
原本仍迷糊着的袁術瞬間清醒,他拉過楊弘的手緊拽着:“袁姮不是傳信說鄄城中一切如常嘛,怎麼突然?!”
楊弘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拉上袁術就走,可因袁術的話不得不停在這裡與他解釋如今的局面:“表小姐來的信定是有問題的,主公,說不定她已經死了!”
袁術徹底清醒過來,臉色一變立馬裹上身上衣袍,拿上雙刀就要向往走。
“我要去看一眼。”
“主公!先随我走吧!”
身後之人喚的悲切,袁術剛挑起簾賬的手又放了下去,他站在原地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了先行與楊弘一同離開。
距離軍帳的幾裡外,騎着高頭大馬的将軍望着不遠外的喊殺聲,身上寫滿了躍躍欲試,身旁馬上的另一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文則,将你那沖性收斂點,莫壞了主公與先生的大事。”
于禁抖了抖肩,将樂進放在他肩上的那隻手給抖了下來:“我何時沒有分寸了,我可不像那虎癡,隻不過許久未打有些心癢罷了。”
不遠處的山頭亮起微微火光,于禁瞅見驚喜道:“山頭上有人,别是袁軍逃兵,文謙,我且去瞧瞧。”
話落便騎着駿馬往山上跑了去,樂進在身後直喚于禁的名字,于禁爽快的笑了幾聲也不知聽沒聽到,就消失在夜色中。
曹軍夜襲袁軍軍帳,打了他們措手不及,原本一直敗退于曹軍的袁術部下便先失了士氣,又在深夜睡夢中被吵醒,可帳中的主公先生皆已不見了蹤迹,隻留小兵小卒們在此對抗。
于禁奉了曹操之命先行回了兖州共助滿寵與戲志才,最開始處于劣勢的曹軍終于反了過來,打了一場真真正正的漂亮仗。
袁術及殘軍在天明後被人發現了身影蹤迹,樂進自請率軍往陳留群追去,路遇事已完成而歸的曹操,與曹操一同追了一段後,曹操便先行離去返了兖州鄄城,留下許諸與樂進一同。
二人沿路而下追擊袁術時,過了兖州邊界、豫州,足足追擊了六百多裡直追到壽春時,曹操來信停止繼續追擊,要二人返回兖州。
不光将袁術打了個落花流水,還順帶的多收了個豫州,樂進和許諸難得的盡興了不少,同時逃于山上的黑山軍殘部也被于禁發現追殺,除去領頭的于毒逃走,其餘之人皆死在了于禁的槍下。
喜事勝事樁樁而來,曹操高興不已看着又已近年關,決定在府上大擺宴席。
曹操從蓮峰院出來便去見了滿寵,現如今他坐在滿宅内瞧着坐上的人越看便越感歎自己的眼光真是極好。
“伯甯,我已聽志才告之于我,數次擊敗袁術之計乃是你所想,若樁樁勝仗中的功績為十,你可占其八分。”
滿寵有幾分不好意思,他耳朵微紅,垂下眸言道:“主公高擡伯甯了。”
“哪有高擡之意,不過實說實說罷了。”曹操帶着一臉笑容的盯着滿寵,“伯甯功績如此之大,若隻給金銀做賞便太低看又太俗了些。”
他将早己下了決定的心頭所想告曉于他:“我欲送你太守之位,伯甯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