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戲志才,好像是那曹阿瞞手下的幕僚,不過伯甯……”祢衡瞥了一眼滿寵,語氣中帶着幾分感歎,“你的名聲好像沒有他的大。”
沒先等來滿寵的答話,倒是等來了亭中衆人的叫喊聲。
“祢正平,是祢衡來了!”
“他怎麼又來啦?!”
剩下顧些禮節的沒有加入到對祢衡到來而震驚的言語中,隻是默默走開了,四周瞬間空出來,隻留下戲志才一人仍端坐在那裡。
他對上眼前二人,彎眉淺笑。
“若正平未來,我方才可就奪得魁首了。”
戲志才雖說着,語氣中卻未有責備之意,相反還透露出幾分輕快。
祢衡十分随意的坐下,沒理戲志才,繼續和滿寵說着方才的話題:“曹阿瞞的幕僚,總不會當真是為了參加揚州城這個小小的文客會吧。”
話音剛落又覺不妥,他又補了一句:“你們來幹什麼與我無關,我無意追問,我隻是單單不明白你們二人為何要投靠那曹阿瞞?”
“那曹阿瞞不過宦官之子,且不談能不能成就霸業,就單要我去待奉于他,自也是種對我的折辱。”
滿寵早知祢衡看不起曹操,也不多做辯解,畢竟眼前此人若正常還好,可一旦嘴毒起來沒人可以辯得過他。
“那正平認為何人可與你結交,值得你去投效?”
祢衡當真思索了片刻才回他:“天下不過文舉和德祖還可入眼,如今還要再算上伯甯,其他之人實是平庸不堪,不值一提,至于值得我祢衡去投效的,天底下恐怕還沒生出此人。”
戲志才心中感歎,祢正平心雖不壞,卻當真是個狂傲的性子。
“那我戲志才可入你的眼?”
祢衡端詳着戲志才嫌棄的搖了搖頭:“外面傳言你是個極聰慧的,可我如今隻瞧得見你病恹恹的,卻沒見你什麼才能。”
戲志才絲毫不見意他的話語,反而笑了幾聲:“倒是不瞞正平,我确實未有什麼大才,隻留有一身傷病,還勞人日日擔憂挂念。”
“不過此行我與伯甯便是要去尋醫問藥,若是日後身子好了,你可來兖州或是穎川找我,到時候再一起把酒言歡。”
戲志才的性子一直内斂冷靜,難得見他如此爽朗,滿寵心想若是此處有酒,恐怕二人已經舉杯對飲了。
南竹院中的文客會需舉行三日左右,可滿寵和戲志才并沒有打算一直在這裡待到文客會的結束。
二人隻去了一日便回了客館收拾起繼續趕路的行囊,過了揚州城便入了江東,進了豫章郡不假時日便可到廬山。
眼看着天漸漸的回暖,帶來的手爐也快用不上了,一行人收拾好後剛出房門便和祢衡正好打了個照面。
“你們這是要走了?”
滿寵回他:“在揚州城也歇了幾日,需馬上趕路了。”
後者望向戲志才:“你們要去何處替他尋醫?”
“欲去廬山尋一位神醫,聽聞此神醫醫術高明,或許能治好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