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星運不知道卓行路醒了沒有,她在原地愣怔了一會兒,才得以反應過來,她仔細看了下卓行路,發現卓行路還在平穩的睡着,姿态乖巧。剛剛的對話好像是她自己做夢臆想出來的一樣,但是她确确實實的聽到了卓行路到底說了什麼。
卓行路此時說的話可能就像是醉鬼正在說醉話一樣,說出來了,但是等酒醒了就會忘得一幹二淨。
她摸了摸卓行路的額頭,體溫已經降下去了,她又用勺子給他送了兩口水,以免他等會兒缺水難受。
宋星運想,幸好是在他的夢裡面說的這些話,那麼在夢裡的話就不用擔心他會記得了,否則她真的不知道怎麼面對甚至回應卓行路了,她一直都是習慣性的對各種主動以默不作聲甚至掩飾來應答。
她擡頭看了眼卓行路床頭的挂鐘,已經深夜了,她又着實是瞌睡,今天白天一天沒有休息,就照顧到卓行路到現在,她想休息,但是卓行路徑直進的是他自己的房間,現在躺的又是他自己的床,她又不能把卓行路給拖走自己睡這裡,不僅如此,她還擔心卓行路發燒再反複起來,因此隻能保持着清醒。
宋星運又守了一會兒,她原本以為卓行路今天能一覺睡到天亮的,沒想到的是,卓行路像是睡夠了一般,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起來還有些茫然,應該是眼睛閉得太久了,睜開眼睛的時候還有點茫然。
宋星運道:“你感覺好點了沒有?”
卓行路揭了自己額頭上的毛巾,毛巾還有點濕,“我睡着了?”
卓行路應該是因為剛剛醒過來的原因,嗓子喑啞,聽着有東西堵在裡頭似的,悶悶的。
“你燒昏迷了你信嗎?”宋星運看卓行路醒過來,總算是能把驚吓的情緒給緩解出來了。
他高燒的那麼厲害,但是這個天氣她又不能把卓行路送到醫院,隻能期盼着他趕緊退燒,天知道她有多擔心卓行路會不會燒出來問題或者是會不會一直高燒不退,幸好他吃了藥溫度就降了下去,還沒有一夜他就醒了過來。
卓行路從床上坐起來,揉搓了幾下手中的毛巾,道:“我就記得當時腦子重得要命,想在床上歇一會兒。”
宋星運有些内疚,說道:“早知道不讓你出去買蠟燭這些東西了,反正都能撐過去。”
卓行路指了指宋星運點燃的兩支蠟燭,道:“你看,這不就已經用上了嗎?證明我還是有先見之明能未雨綢缪的。”
他又驚歎于自己的未蔔先知,或者是感覺到宋星運的内疚,以一種輕松的口吻道:“要是我不出去買,這屋子裡不就一團黑了嗎?”
“蠟燭是用上了,你也淋雨淋到發高燒,還不如不用蠟燭。”宋星運把體溫計遞給卓行路,“你自己量一下看看還發燒不發燒。”
卓行路說道:“沒想到我家裡面的體溫計還能用。”
“你趕緊量一下,看看多少度。”宋星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