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怪腔怪調倒是弄得大家都發笑，氣氛就這麼活躍了起來。

今晚的飯雖說不是十分隆重，但是也算得上是豐盛了，宋星開一大早就和朋友去結冰的河邊用炮仗破冰捕撈冬魚了，冬日蘆葦呈枯草色，魚倒是一堆一堆的聚在冰下面，十分易得，而且很是新鮮。

還有以往腌制的鹵肉以及大早上憑着肉票買的各種肉食，又去隔壁的彎井胡同裡的烤鴨店門口買了烤鴨，鴨肉已經片好，整齊的擺盤，又有些素菜，最後林林總總的擺滿了一張四方桌，宋國棟又拿出了自己夏天用青葡萄釀的酒，酒還能聞出來淡淡的青色葡萄香。

一衆人坐定，趕在饑腸辘辘之前開飯了，宋國棟終究是忍不住開口問：“感覺怎麼樣啊今天考試？”

常英給宋國棟夾了一筷子蘿蔔，說：“吃飯怎麼還說這事兒。”

宋國棟後知後覺，也知道自己這時候不該問，辯解：“我這不是擔心嗎。”

宋星運說：“實際上我也沒有把握，但是都寫完了。”

卓行路也說：“是這樣的。”

宋星娟說，“今天我和媽在胡同口擇菜的時候，和鄰裡的幾個嬸姨還說呢，這兩天還有遲到的，還有考着考着中途棄考的，聽說還有舉手問老師怎麼做的，真的是什麼奇怪的事兒都有。”

宋星開道：“畢竟是好多年沒有高考過了，而且好多人甚至都沒有參加過升學考，也沒有模拟過，感覺也能理解。”

宋星運說：“我們考場也真有考半截兒棄考的，隔壁場還有考着考着哭出來的。”

宋星安舉杯說道：“提前祝小妹和小卓都能考上！”

這頓飯就在說說笑笑還有對未來的期許中過去了，賓主盡歡。

飯後天都不早了，常英沒等他們幫着收拾杯盤狼藉，就催着他們趕緊回去休息，宋星運說，“媽，我倆現在都精神着呢，我現在幫着您和我爸把東西收拾好了我再回去。”

宋星娟說：“你可别管了，還有你哥和我呢，你這幾天是真辛苦了，等你明天休完假還得回去上班，就趕緊歇着吧。”

宋星運最終是推脫不過，和卓行路先行離開了。

月光灑地，像是結成的霜和堆積的雪，照得這個天地都亮堂堂的，前路看得特别清楚，卓行路沒有騎車，而是推着車子走，兩個人并排走着，影子也并排，時而也交疊在一起。

宋星開和宋星安邊刷着碗筷邊問宋星娟，“他倆這是确定關系了？”

宋星娟正在逗樂樂玩，給他講故事聽，說：“應該是，我看着氛圍，跟大哥和曉竹姐一樣一樣的。”

宋星開蘸了點水甩給宋星娟，說：“胡說什麼呢？”

宋星安在一旁看熱鬧不怕事兒大，說：“我感覺老二說得沒錯啊。”

“嘿，你們兩個，不是說星運的事兒嗎，怎麼又扯上我了？”宋星開作勢就要去打宋星安。

宋星安跳開的一瞬，碗又差點掉地下，宋星開看到這樣，得意道：“讓你不學好啊，差點招報應吧。”

“反正啊，我覺得他們兩個，好事将近。”宋星娟總結。

“那爸媽那一關？”宋星安壓低聲音，說。

宋星娟看得明白，說：“咱爸媽要是不同意，能對卓行路改變态度，還有咱媽，可是給卓行路做了個護膝，今天又讓他來吃飯，這是真的好事将近了，你們就等着喜事兒傳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