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卓奶奶的乖孫子、老胡的小領導——卓允甯。

老胡在一旁邏輯混亂、語意不清地解釋着剛才發生的事情，而卓允甯在奶奶旁邊蹲下，一邊仔細檢查奶奶的狀況，一邊聽着老胡的彙報。

“好啦好啦。”奶奶溫柔地打斷了焦急的孫子，伸手拉住了一旁的程起予，“是我要感謝這位好心的小弟弟才是，要不是他呀，奶奶也就見不到你啦。”

程起予有些慌亂地和卓允甯對視了。他從一開始就認出這位“甯哥”就是幾天前帶自己回家的那個人了，此時卻有點不知所措。

倒是卓允甯鄭重地站起來，看起來非常誠懇地向他道謝：“謝謝你救了我奶奶。”

“沒、沒事……”

“既然甯哥你已經來了，那我就先走一步咯。”老胡揮揮手向三人告别，離開了。

卓允甯背對着奶奶蹲下，讓奶奶趴到自己背上，再一下子把她背了起來：“奶奶，我們去診所檢查一下吧。”

到了銀行門口，他卻有些猶豫了，這裡到診所是一段不近的距離，累到是其次，就怕奶奶中途又有什麼問題。

程起予從他們後面跑過來：“我、我來打車吧，已經打到一輛了。”現在這個地方莫名其妙打不到車，他是在app上加了很多檔次的錢，才終于打到了一輛。

背着奶奶的卓允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

程起予面對他總是會莫名的緊張，無言地站了一會而後，說：“車已經來了，我們上去吧。”

卓允甯先等程起予上了車，再小心翼翼地把奶奶放到了後座，自己再上車。

直到這時，才看見警車姗姗來遲，紛紛來到已經被打劫一空的西區銀行。從警車上下來的零星兩三個人慢悠悠地封鎖了現場。

“位置是去西區大醫院是吧？”司機轉頭确認了一下。

“不。”卓允甯咬牙，有些難堪地說，“去及時雨診所。”

當年為了治奶奶的病，他們家已經在西區大醫院欠了很多錢了，這次去看病是去檢查不是急診，恐怕醫院會将他拒之門外。

“這……得加錢喔。”不光是臨時改目的地，及時雨診所可是在黑.幫的地盤上，對于司機他們這種普通老百姓還是太危險了。

“沒問題。”程起予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自己卡裡有用不完的錢。

車上又安靜了下來。

司機打開了車載廣播。

“金錢的誘惑，讓人心生貪欲，冒險的行為，往往帶來災難。真正的富有，是内心的滿足和安甯。”

“我是知更鳥，感謝您的收聽。”

程起予：？

剛剛那起搶銀行事件可就是知更鳥後援會一手策劃的啊。

人格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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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在及時雨診所前面下了車。

程起予擡頭一看，破舊的招牌、狹窄的門面、隐秘的簾子，或許這裡還是個黑診所。

隻見卓允甯背起奶奶，穿過簾子，左轉，打開窗戶後的門，直走，進入右手第二間門，進入一個小花園……最後，來到了一家非常隐蔽的診所。

前台大姐畫着濃豔的妝容，本來聽着聲音坐直了腰闆，看見是卓允甯，松了口氣，直接說：“鹿醫生今天不在。”

“什麼時候回來？”

“我哪知道……”被卓允甯冷漠的表情一瞪，大姐不情不願地說，“今晚……可能吧，也可能不回來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五點半了，卓允甯決定等一等，直接進了問診室，把奶奶放在了舒服的床上，然後對程起予說：“謝謝，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就好。”

程起予趕緊抛出自己為了應付這句話而準備了一路的腹稿：“醫生還沒過來，我先陪着奶奶吧，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