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照常進行,韋知雨就好像是天生在聚光燈下,身邊永遠圍了很多人,衆星捧月。
“知雨,你大學是什麼專業呀?”
“播音主持和金融雙學士。你跟你女朋友怎麼樣了?上次還在車行看見她了。”
“你說的是哪個女朋友?”
而程起予,程起予已經在腦海裡把在場每個人的死法都想象了一兩套了。
當他又踱步到角落,開始試圖跟桌上的瓷玫瑰對話時,餘光瞥見了父親對他點了點頭。
程起予放下可樂來到了程渡身邊,正好聽見他們的對話。
程渡:“恭喜貴子優秀畢業了,是學的什麼專業?”
韋總:“學的金融,以後也勞煩程總多多照顧小犬了。”
韋總看見程起予過來,親和熱絡地說:“起予都長這麼大了呀。”
韋總環視一周,在人群最多的地方找到了韋知雨:“知雨,快來陪你弟弟玩。”
韋知雨走過來沖程起予笑了笑,順理成章地領着他去了一處安靜的小陽台。
此處沒什麼人聲噪音,倒是夜晚江邊的風徐徐,令人很容易一下子放松下來。
韋知雨跟路過的服務生要了一杯酒,再給程起予拿了一杯果汁。
“沒什麼想問問我的嗎?”韋知雨趴在窗台上,指尖端着酒杯,偏過頭微笑着看着對方。
程起予沒有一點拐彎抹角的意思:“你是知更鳥?”
“是呀,一邊渴望成為知更鳥,一邊又想殺掉這聒噪無用的東西。”
從高樓頂層望去,江邊的建築鱗次栉比,霓虹燈閃爍不息,人不過是這個龐大機器中小小的一粒。
“挺好的。”程起予也經常有這種矛盾的想法,好像沒有理會到當前溫柔落寞的氛圍,繼續問出自己的疑惑,“我是怎麼到那個群裡的?”
韋知雨無奈地說:“有次靈異小子說,他居然凹一個遊戲隻能凹到全服第二,第一名還是個連昵稱都沒有改的初始賬号。他氣急敗壞,懷疑第一名開了挂,就查了查。”
程起予對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抱有懷疑态度:“《靈異簿》是18+遊戲,要實名認證,我用的小蘭的證件和手機号注冊,要查也不可能查到我的社交賬号。”
韋知雨聳肩:“寶貝,你低估了黑客。”
他繼續說:“說起來,這還是我們的第二次見面呢,雖然我對你的生活毫無了解,但也一眼就知道你是很聰明的人,為什麼不跟大家一起玩呢?”
程起予雖然莫名感到一陣刺痛,但其實并沒有聽出韋知雨在故意戳他的傷疤,而是本能地把注意放在了前半句的邏輯問題上。
程起予:“嗯,對我毫無了解,卻還知道我酒精過敏。”他指的是,韋知雨好似相當了解他一樣地遞給了他果汁。
他接連直接指出問題,其實也并沒有對韋知雨有惡意的意思,隻是真的在客觀地評價。
如此直截了當的說話方式,盡管完全不摻雜私人感情,對于同齡人而言還是太直白了。
韋知雨卻笑了,一點也沒有被戳穿的尴尬:“我越來越喜歡你啦,其實我們是一類人。”
這時,一個身材高大的冷峻男士走到韋知雨身後,正是那天從容拿着槍的數字哥。此時他臂彎放着兩件外套:“雨。”
“辛苦了,阿青。”
韋知雨接過了外套,遞給程起予一件,為他介紹:“這位是青道夫,大家好像更喜歡叫他‘數字哥’。”
兩人雖然一個溫和優雅,一個高冷沉默,氣質完全不同,但一看就是親昵非凡,非常有默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