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蘭啟在市中心的生意談好後,雙方喝了不少酒,對方醉得直接癱在一個嬌小的omega身上進了包房。
但蘭啟表面看起來異常沉靜,他是那種越醉越安靜的人。
以至于白駿文根本沒看出來他喝醉了。
車水馬龍的公路上,霓虹燈的光暈斑點照進車裡,蘭啟看着指尖忽明忽滅的煙蒂走神。
半晌,他沙啞着聲音,“去西珠江邊逛逛。”
白駿文:“是。”
轉動方向盤,白駿文轉回了西珠江的方向,眼睛透過後視鏡不經意地瞥了眼後面。
西珠江的對面就是南陽苑。
車子很快停在西珠江畔,蘭啟推開車門下車。
“你就待在車上。”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晚風将他帶着酒氣的嗓音送進白駿文耳朵裡,他摸着方向盤的手忽然豎起了汗毛。
順着西珠江畔走了大概有半小時,江畔散步的人不少,情侶也很多。
蘭啟停步在岸邊,看着大橋上明黃的路燈将光暈照進江水,波光粼粼。
身形高大的alpha以及那張優越的面孔引來了不少人回頭觀望。
蘭啟微微皺着眉,他最近能嗅到不少人的信息素,來江畔散步的人們褪去了工作一天的勞累,撕下抑制貼,散發着禮貌範圍内的信息素。
聞不到熟悉的味道,這讓他很煩躁。
他将大腦放得很空,江面上的晚風吹拂過來,他很快轉身,離開了江畔。
再次走進南陽苑時,蘭啟意識很清醒。
那九天裡他也很清醒,他想他這麼做是表了态的,但是他沒想到不表态的居然是陸起。
他相信陸起這種就算是私生子,也絕不會隻有這一處公寓,所以他一定是到了别處去住,故意晾着他,或者又後悔了而躲着他。
蘭啟想到這,又不由開始厭惡起自己,一天兩天還不夠,偏厚着臉皮在那兒住了九天!
别說陸起隻是胳膊骨折了,就算他腿斷了,爬也該爬回來了吧!
蘭啟邁着長腿走在小區裡,一邊走一邊踢着石子。
他覺得他真沒醉,他的大腦異常清醒,所以他決定再來看最後一次。
雖然他忘了他每來一回都是這麼說的。
蘭啟腳下一個沒穩住,踢得力道大了點,石子飛了出去。
“啪。”
蘭啟擡眼看去,石子砸到了一輛邁巴赫車門上,駕駛座那邊下來一個人。
“喂 !你是不是眼睛有……”
黎讓認出面前的人,居然是少爺那回卧室裡出來的alpha,他要是沒記錯,好像叫謝甯陽。
車子被石子砸的怒氣瞬間消失殆盡,怕這alpha上去找少爺,他開口道:“哈哈,沒什麼事,車子多砸砸才結實嘛……”
黎讓想打着哈哈把這件事就這麼算了,轉身要走,但蘭啟也早就認出了他。
他喝了酒,不如平常那麼收斂,見陸起舊情人要走,他狠狠一腳踹在了黎讓的後背上。
“我靠!”
黎讓沒有防備,踉跄了好幾步才穩住。
誰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的?!
黎讓感覺上次被這alpha槍擊的地方還在隐隐作痛,盡管那槍傷已經好了很久。
蘭啟沒有鏡子,不知道他現在的臉色有多恐怖。
邁巴赫可不是普普通通被包養的情人買得起的,所以那次陸起對他說的話全是假的。
他們不是一般的關系,他們感情非常好。
“你住在這裡。”
本該是疑問的語氣,可蘭啟卻仿佛已經認定了這個想法一樣。
所以這個alpha天天給陸起暖床做飯洗衣服。
眼看面前這alpha要發火,黎讓想着少給少爺惹是生非,要跑,結果被蘭啟一個箭步死死壓在旁邊的一棵樹上,反剪着雙手。
黎讓瞳孔震驚,他拼命掙紮居然掙脫不開這個酒吧老闆。
蘭啟此刻非常想要刀,哪怕是削鉛筆的小刀,他都可以割破任何他想割的東西,但很可惜他身上沒有,但沒關系,他身上還有打火機。
“啪嗒”一聲。
幽幽的火苗在黑暗中搖晃着,有燒焦的糊味彌漫開來。
黎讓怕火燒到腦袋,不再掙紮,後腦勺的溫度讓他覺得在這個有些涼意的夜晚,很溫暖。
他生無可戀,少爺到底是從哪看上的這麼一個alpha!!!
“給我離他遠一點,”蘭啟壓低聲音在黎讓耳邊威脅,黎讓聞得出他喝了不少酒,要是沒聞錯的話,應該是伏特加,“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送到白盤裡。”
白盤,以alpha接客而出名。
黎讓:“……”不敢反抗,不敢噴,誰讓人家未來可能是自己的主子呢。
被鉗制的雙手一松,見alpha要走,黎讓趕緊攔住。
“你要幹嘛去!”
反應過來後,黎讓收起擋住蘭啟前路的胳膊,他有點心虛卻又強忍着不能表現出來,徐緩還在少爺公寓裡呢。
蘭啟靜靜地站在那裡,路燈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黎讓看不清蘭啟的眉眼,卻莫名覺得他渾身散發着恐怖的氣息,讓自己無端感覺到呼吸困難。
下一瞬,天旋地轉,他被狠狠撂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