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爸對宋于藝一直不滿意,公司接手堪堪兩年,我手下保不齊還有我爸的人……”
“好了,你别說了,我知道了,”陸南岐按住謝微銘示意他别說話了,謝家是個什麼情況他明白,“我會派藍驷幫的人去找的。”
“還是明天找吧。”謝微銘扭過頭,看着外面墨黑如漆的夜,失神說,“本以為他懷孕了,就不會再想着離開……一個晚上,是我能做出最大限度的讓步……”
他又轉過頭,蒼白着臉對陸南岐扯出一個笑,“就放他一晚上的自由吧,也當放過我。”
陸南岐頓了頓,點點頭,“這件事,算我對不住……”
謝微銘閉上眼,“和你無關,像你之前說的,他讨厭我這個人。”
便什麼和我沾邊的都讨厭,厭惡至極,哪怕孩子也是他的。
可這句話,謝微銘卻怎麼也不能堂而皇之地說出來,讓自己的傷口被血淋淋地扒開。
陸南岐在病房居室裡住下,陪了謝微銘一夜。
天亮老爺子打電話來,他才又回了陸家老宅。
是北二堂蘭啟的事。
這個引見宴就在明天。
陸南岐勾勾嘴角,這個蘭啟給他找了不少麻煩事。
他思考,該怎麼給這位死對頭找點麻煩難堪,好徹底讓他在整個道上都擡不起頭來。
謝微銘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陸南岐正在吃晚飯,已經為這件事煩憂一天了。
“有内部消息,北二堂你死對頭,懷孕了。”
謝微銘還虛弱着,語氣很輕,可說的話卻是極具殺傷力。
“卧槽?!”
手裡的酒杯因陸南岐力道過大而破碎,他聽見自己因極度激動而顫抖的聲音,“他不是alpha嗎?他讓誰&操了?!”
這事謝微銘哪裡知道?
但聽說自己死對頭,一個alpha懷孕了,想到他之前給自己使的絆子,陸南岐還是忍不住想放聲大笑。
“消息沒錯吧!”
“放心,蘭啟上午進我家醫院了。”
謝家很多生意極其隐蔽,常做為後面的東家,很少有人知道謝家的全部産業。
陸南岐正愁着該怎麼給蘭啟一個下馬威,這不是送上門來了嗎?
問候了幾句謝微銘後,陸南岐挂了電話給黎讓打去。
—
蘭家老宅。
蘭老爺子坐在沙發上,拄着手杖,沉着臉不說話。
平日裡精神矍铄的樣子不複出現,仿佛一下子被敲擊掉了硬骨頭,再也挺不起腰身。
蘭啟倚在床頭,背上傷痕紅腫交錯,看起來像是被什麼棍子打的。
他眉頭從得知懷孕消息後就一直沒松下來。
蘭啟回來告訴老爺子,他不接手北二堂了。
蘭牧現在快五歲了,最多二十年,二十年後蘭牧就可以撐起北二堂,蘭啟不是要脫離北二堂的意思,而是從背後接手。
換一句話說就是,他放棄蘭啟的身份了,他要做一輩子的謝甯陽。
蘭牧還沒長大的時候,讓老爺子依舊掌控着表面大局,背地裡都讓蘭啟來承擔即可。
蘭老爺子聽了,勃然大怒,拿起手裡的拐棍就是一頓狠打。
蘭啟跪在地上,緊咬牙關,生受着一下更比一下重的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