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陸南岐!
蘭啟咒罵道。
也不知道藍驷幫會是誰來參加宴會,按理來說,應該是少東家。
樓下氛圍高漲,喜笑歡樂。
宴席已經開場一個小時,蘭老爺子這會兒喝得紅光滿面,他緩緩站起身來,高高舉起手中的酒杯。
周圍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紛紛側過頭,凝神聽老爺子講話。
“今兒多謝大家賞臉來捧場!隻不過犬子實在不争氣,這種場合居然身體抱恙!實在無法露面來感謝大家!”
“哪裡哪裡!老爺子您太客氣了!”
“您這說的什麼話!北二堂少爺的生日宴,我們怎麼能缺席?!”
衆人趕忙回應着。
蘭老爺子聞言大笑,随後仰頭,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喜意熱鬧濃濃,此時白駿文卻匆匆忙忙從外面進來,跟老爺子耳語了幾句,面色很不好看。
“老爺子,藍驷幫來人了,有點來者不善。”
衆人聽不見二人在說什麼,不過見此情形,卻紛紛放下手中的酒杯。
這些賓客們,哪一個不是在道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狠角色,即使有少數不是混道上的,那也皆是出自a市有權有勢的世家。
此刻,賓客們眼神交彙着,探求着,疑問着。
最終,他們将目光落在了常年和北二堂打交道的林狄叔身上。
林狄自然感受得到,他突然笑道,“老哥,怎麼了這是?”
可還不等蘭老爺子回答,毫無預兆地,“噼裡啪啦”的聲音驟然炸響,那聲音是從别墅外面傳來的。
原本熱鬧非凡的氛圍被攪得粉碎,男賓客們反應極快,迅速摸向腰間别着的槍,将家眷和哭鬧的孩子護在身後,神色戒備着。
一時間,蘭老爺子和白駿文也是眼神警惕。
蘭家的保镖攜帶槍支,迅速魚貫而入,将驚疑不定的賓客們圍起來,黑洞洞的槍口齊刷刷地對準了大門。
氣氛瞬間箭拔弩張到了極點。
一盤大型鞭炮,響了足足三分鐘。
噼裡啪啦的聲音剛剛停下,一道慵懶的聲音就從大門外傳來。
“小輩沒來晚吧?”
衆人紛紛望去。
隻有蘭老爺子和白駿文面色不變。
鞭炮留下的煙霧彌漫着,盡管有些看不清,但是在場每個人都還是認了出來——
大門口處,陸南岐身邊隻有黎讓,兩人都穿了一身白。
二人四手空空,腰間甚至連把槍都沒有。
按規矩藍驷幫确實該到場的,隻不過兩家剛剛發生火并,實在形同水火,再加上宴席已過一半,現場每個人都以為藍驷幫不會來了。
蘭老爺子先是擡手示意衆人坐下,可衆人哪能安心坐住,一個個如坐針氈,神經每時每刻都在緊繃,就怕兩個常年互為死對頭的幫派現場火并,殃及池魚。
他們以為隻是來參加個接見宴,根本沒帶保镖來。
對于陸南岐的問題,這個時間,宴會都進行一半了,是個明眼人都不會問,蘭老爺子更不會回答。
老爺子沉聲對陸南岐說,“不知……放鞭炮是要做什麼?”
陸南岐笑笑,“當然是祝賀了!對了,還有我精心準備的賀禮呢!”
黎讓拍拍手,隻見他身後出現兩排人,擡着一個個大箱子,徑直朝大廳裡走來。
在場每個人都大驚失色,剛剛才放下去的手,這會兒又趕忙摸向了腰間的槍。
蘭老爺子面色一變,“陸家小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誰也保不齊那箱子裡裝得是不是炸彈,一個就能将整個别墅炸掉,何況是整整兩排!
林狄也厲聲喝道,“陸南岐!這裡有那麼多幫派,你的私人恩怨不要牽扯到我們身上來!”
陸南岐無辜地笑笑,邁着長腿走進大廳,“我隻是參加生日宴,有什麼問題嗎?”
周遭槍支上膛的聲音在一樓大廳分外清晰,氣氛已然一觸即發。
被幾十隻槍指着腦袋的陸南岐面色不變,隻是微微笑着,似乎被掌握生死的并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