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護士很開心,因為平時看不慣她的司星洲終于吃到愛情的苦。
大概是處于失戀期,她在幸災樂禍的同時,又覺得惺惺相惜。于是,主動伸出援手。
“司護士,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給你支招追女孩子。”
司星洲回頭,額前的厚劉海梳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讓他看上去精神了許多。
“不用了,張護士,你是玩弄别人真心,我不一樣。”
雖隻是發型上的小小改變,還是讓人感覺到他變得有些不一樣。
嗯,看起來順眼多了。
就是,嘴巴依舊不好。
“司星洲,你一個男的說話怎麼這麼難聽,什麼叫我玩弄别人的感情,好心當作驢肝肺。”張護士急了,雙手抱胸一頓反擊,“按照你這麼說,你看上的那女孩不也跟我一樣嗎,你怎麼還使勁往上貼呀!”
“昨天在麻辣燙店裡,我和李姐她們都聽到了,那個叫做白初瑤的女孩自己說的,她說是個渣女,明明不喜歡你,還勾引你。”
“鎮上就這麼小,好巧不巧,我認識的人裡面真有追求過她的人,稍微打聽就知道了。她呀,把追求者拒之門外,天天喊她朋友寶寶呀寶的,人家都懷疑她呀不喜歡男人,那天故意那樣調戲你,大概是想找新鮮感。”
這些話落在司星洲耳裡,根本就沒有邏輯,一聽就是氣急敗壞說出來的話。
可,沒有人能随意揣測白初瑤,就連他自己都不行。
“張護士,這些話不要讓我再聽到第二遍。”
咔嚓一聲,他手裡的水性筆斷了。
張護士面露驚訝,噤了聲。她知道自己理虧,隻是不服司星洲這樣雙标。可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司星洲生氣,那種不怒自威的冷意,讓人不敢反駁。
“哼!”憋着一臉不服氣,雙手揣兜轉身。
他們站在體檢科通往住院部的連廊上,她轉身就看到白初瑤的身影。
此時白初瑤站在一樓,手裡拿着東西,擡頭看他們。
張護士回頭,看到司星洲已經離開,應該沒看到樓下的人。
想了想,她沒好氣地喊了他,“司護士,有人找你。”
白初瑤上午跟同事去走訪居民,估摸着結束的時候還有時間,就把昨天司星洲給她的小米粥保溫盒拿上。
因為不确定結束的時間,所以沒提前跟司星洲說要來找他,想着醫院不大,他在上班的話就能碰到,就算沒碰到,也可以讓他的同事轉交。
怎麼說呢,她跟司星洲還真有緣,她剛到醫院,沒走進體檢科,就看到二樓連廊的司星洲。
看他跟同事站在那裡溝通工作,就在樓下等着沒有上去。
她看到司星洲換了發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第一眼覺得新鮮,第二眼覺得順眼,又看了第三第四眼……
她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可從兩人的表情來看,不像聊工作。
司星洲表情嚴肅,女同事噘着嘴,好像在吵架。
嗯……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往另一個方向想。
自動将兩人代入鬧别扭的情侶。
特别是那女同事跟她對上視線時,怨念的眼神像極了看情敵的眼神。
沒一會兒,司星洲出現在她眼前,嘴角挂着笑,春風和煦,跟方才判若兩人。
“初瑤,你來了。”
白初瑤擡起手,“謝謝你的小米粥,保溫盒已經洗幹淨了,今天抽空過來還給你。”
司星洲雙手接過去,“味道怎麼樣,喜歡的話我改天還做給你。”
昨天中午,白初瑤去吃了麻辣燙回來後,看到桌面的保鮮盒才想起小米粥,就先放在一邊,打算晚上再吃。
但是,那個保鮮盒就在那裡,她總是無意識看過去,很是分心,于是差點把自己撐死。
小米粥很好吃,不妨礙她邊吃邊想怎麼掐掉這段孽緣。
“我不愛吃,所以給社區附近的流浪貓吃了,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底氣,所以擠出一個笑來掩飾。
司星洲的表情怔了一下,随即笑意更深,手指捏緊裝着保溫盒的袋子,“抱歉,是我沒有提前了解你的喜好。你喜歡吃什麼,下次我給你帶,也會準備一份給流浪貓。”
她僵住了。
不是,這樣她怎麼接話!
“初瑤,你的病好點了嗎?”司星洲舔了舔嘴唇,他想伸手去摸一摸她的額頭,但一想,她是咳嗽不是發燒,手指就又“粘”在提袋上。
“嗯,已經好了。”
她經常生病已經見怪不怪了,就是這次的感冒好得飛速。
沒等她思考多久,司星洲紅着臉又問道:“初瑤,你看我今天有什麼變化?”
不是,他怎麼突然變得嬌羞了!
要說變化……她第一時間想到女生在穿了新衣服、換新發型、化了妝的情況下會這麼問。
從司星洲嘴裡說出來這句話,就蠻怪異的……
雖被雷住,但還是重新打量他。
短發,白色的大褂裡面是淺綠色的衣服布料,小腿下邊露出深綠色褲子,黑色高幫帆布鞋。
視線落在最為顯眼的發型上。
“你,換了新發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