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望的朋友們也是知道了于淵要結婚的消息,所以才會在顧望旅遊剛回來就急匆匆過來。他們是想給顧望提前打一針預防針,防止他到時候知道了受不了。
來的路上幾人商量的好好的,要安撫顧望的情緒,事到臨頭了,卻覺得心裡忐忑難安。他們有很多顧慮,既怕顧望傷心,又怕舒野知道替身的事。
可能是頻繁接觸的緣故,顧望的這些朋友對舒野印象極好。他們覺得舒野比于淵更好,更适合顧望,他們希望顧望能夠回頭看看身邊人,不過這話沒人敢說。他們是知道年少時,顧望對于淵的癡迷的。
客廳内詭異的安靜,有人悄悄起身,探頭看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好在沒看見舒野的身影,才放心地坐回去。
他當然沒有看到舒野,因為舒野回了房間,他發現他竟然心生恐懼,不敢去聽顧望的答案。
客廳内,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顧望,等待他的反應。
顧望吃着哈密瓜,有點莫名其妙:“這是什麼問題,于大哥小時候那麼照顧我,他的婚禮我當然不能缺席。”
他不僅要去,還要帶舒野一起去,彌補上次沒有好好把舒野介紹給于淵的遺憾。他要跟于淵說,舒野是他的男朋友,是他未來的伴侶,才不是什麼朋友。
思及此,顧望心底湧起一股迫切的情緒,訂婚戒還有婚戒的事他得着手安排了,越快越好,因為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迫不及待的跟舒野走入婚姻的殿堂,一想到那時候的幸福畫面,顧望就控制不住嘴角上揚。
沙發上的幾名年輕人聽到顧望的回答,又見他舒展的姿态和上揚的唇角,互相交換了眼神,心底隐隐有了一種猜測,最後他們派了一名代表問顧望:“你的心情,好像很好?”
“于大哥找到了幸福,我當然高興。”顧望說,“難道我要生氣?”
朋友們一齊搖頭,客廳内再次安靜下來。幾名年輕人看着悠然的顧望,再次交換了眼神,終于确定他們的猜測是正确的,他們發自真心的笑起來。
不過一眨眼,原本還有幾分沉悶的氣氛一下子輕快起來,最先提起于淵的那名年輕人坐到顧望身邊,笑着用胳膊碰了碰他,“什麼時候能喝上你跟舒野的喜酒啊。”
這話題顧望喜歡,他眯着眼睛笑的愉悅:“很快。”
顧望終于放下執念,看清自己的内心,朋友們心中大石落地,晚上聚餐的時候格外氣氛格外歡樂,隻有舒野面無表情,簡單吃了兩口就起身離席了。
顧望以為他身體不舒服,想陪着他,舒野攔住顧望說他隻是有些累了,讓顧望專心招待朋友。
這一趟出去遊玩節奏雖不快,可一路上坐車來回也是很累的,顧望見舒野的眉宇間确實有濃重的疲色,便也沒多想。
緊閉的門闆阻隔了外面的聲音,舒野身體和心靈上都很疲憊,卻不想歇下,在門後站了會兒,他打開了被阿姨送進來的行李箱。
換洗的衣物阿姨已經拿去清洗了,行李箱裡的都是幹淨的,舒野一件件拿起來撐好,準備挂到衣帽間去。
忽然,有什麼東西掉在地上,翻了幾滾,最後停在他的腳邊,那是一個深藍色的絲絨戒指盒。
舒野知道那是什麼,是顧望在景區買的戒指。他在原地停頓了片刻,才撿起絲絨盒子,将其放到了床頭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