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可能是日子過的太甜蜜,以至于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轉眼新年就要到了,年前公司格外忙碌,舒野跟顧望在各自的位置上努力着。
顧望還好,舒野是真的忙到昏天黑地,晚上下班到家也要辦公,他緊趕慢趕終于趕在假期前幾天,手裡的工作有了階段性收尾。
熬夜的後果就是第二天頭昏腦漲,把資料忘在了書房。
回去取是來不及了,恰好顧望休息在家,舒野就給他打了電話,顧望辦事利索,立即讓司機給送了過去。
事情順利解決,舒野雖未能準點下班,卻比前段日子好了許多。他在晚上八點鐘回到家,發現客廳極靜,家裡的阿姨和廚師竟都不在,客廳甚至沒有亮燈,倒是他二樓的書房有一線燈光順着門縫透出來。
舒野當初跟顧望在一起,唯一的要求就是他不當金絲雀,要上班。既要上班,書房必不可少,顧望讓人在家另外布置了一間書房出來。
兩人的書房都在二樓,一南一北兩個位置,平日裡兩人極少會進入對方的書房,今天也是事情緊急,舒野才會聯系顧望,讓他進到自己的書房取東西。
隻是這個時間了,顧望為什麼還待在他的書房裡?家裡其他人又都去了哪裡?
舒野脫了外套上了二樓,推開書房的門。
“你怎麼在……”在看清顧望手裡拿着的東西後,舒野話音驟然停止。
顧望手中捏着一個厚厚的牛皮本,那是舒野的日記簿。顧望擡頭看向舒野,眼神兇惡的像是想要把他吃了。
“學長。”顧望明顯在壓抑着自己的怒火,他問:“我跟你的學長很像?”
舒野沒有回答,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甚至忘了斥責顧望為什麼不經他的允許,翻看他的日記。
“我們之前在度假小鎮,你說你碰到了校友,是不是就是你的學長?”顧望出離憤怒了,“我就說怎麼從那回來後,你的态度就變得那麼奇怪,還拒絕我的求婚,原來是這樣。在你心裡,我一直都是他的替身,你就那麼愛他?那我們在一起的這三年算什麼!”
舒野看着顧望,他們從相識之初到現在,記憶裡顧望還是第一次對他這麼兇,他并不怕,心裡也不慌。他不否認他曾深愛學長,但那隻是曾經,就好像顧望曾經也癡癡地看着另一個人的背影。
曾經發生的一切說明不了什麼,那不過是他們來時摸索着走過的路,有迷茫、有悲傷、有歡喜,正是那些支撐着他們走到相遇的那天。
對顧望的憤怒,舒野甚至有些疑惑,他心說我拿你當替身,你不也同樣拿我當于淵的替身,我都沒有生氣,你怎麼有這麼大的火氣。我們之間很公平啊。
顧望更加憤怒了,喘息聲沉重的可怕。舒野才驚覺,他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了。
顧望一直知道舒野很聰明,卻也沒料到他早就知道自己拿他當替身的事情,他先是心下一涼,緊接着心底的火燒的更旺了。
他心想,不一樣的,我現在愛上你了,可你還拿我當替身。
“舒野。”顧望念着舒野的名字,像是一頭受傷的猛獸,他咬牙切齒,“你僞裝的真好啊,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我,拿我當猴一樣耍!”
他丢下日記,摔門而出。
房間裡隻剩下舒野一個人,他撿起那本日記,一點一點翻看着。
寫的時候不覺得,現在再看,他才驚覺,不知不覺間,這本日記中記錄的對象變了,從學長變成了顧望。
他一篇一篇翻看,滿眼看到的都是顧望這兩個字。
舒野放下筆記,揉了揉眉心,他還是遲鈍的,早在他自己意識到之前,他就對顧望動心了。這本日記,就是證明。
喚回舒野思緒的是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又下雨了。擡起頭看向室内的挂鐘,他才驚覺天色已經這麼晚了,而顧望負氣外出,會不會淋雨?
舒野拿了雨傘準備出門尋人,打開房門,卻發現顧望坐在門外,并未離去。
舒野的心一松。他不知道的是,顧望看他隻拿了雨傘,沒拉行李箱,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氣。
顧望生氣又難過,也想離開,但轉念想到這事挑明了,以舒野的性子極有可能拉着行李箱搬出去,他絕不會放他走。所以顧大少盤腿坐在大門外,拿着手機悄悄看家裡的監控。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片刻後,還是舒野開口打破沉默:“你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