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鯉一愣,“小姐,無緣無故跑去獸神山作甚?再說了,”錦鯉努努嘴,您之前醒來的時候還說過此生永不再踏入獸神山,怎的又反悔了?
“就你話多,”金吉吉敲了敲錦鯉的腦袋瓜子,“女人就應該是善變的。”金吉吉撩了撩頭發,給錦鯉抛了個媚眼,整理了下衣裳往外走。
既來之,則安之。在這具身體裡,自然是要為這具身體以後的美好生活艱苦奮鬥。
錦鯉還沉迷在金吉吉的美色中不可自拔,待回過神來,才發現金吉吉已經走遠,忙不疊抓起披風跑了出去,一路喊着:“小姐,您好歹等等我呀。”
金吉吉武學修為很不咋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鐵錘門的功夫就是掄鐵錘,金大頭對這個女兒寶貝得不得了,别說鐵錘,拿雙鐵筷子都怕累着了自己閨女。是以從小到大,金吉吉學的都是一些花拳繡腿,别說殺傷力,連自保都難。穿過來的金吉吉慶幸的是這副身體的柔韌性奇佳無比,較之以往的她有過之而無不及,且金吉吉發現自己的記性好得不得了。偌大的獸神山,她腦海中竟能清晰地浮現自己走過的路,去過的地方。
此刻的她,就站在自己曾經摔過的坑旁邊,看着那依舊殘留的污穢痕迹,臉色莫名。
錦鯉扯了扯小姐的衣角,小聲翼翼地道:“小姐,都過去了。老人家不都說嘛,踩到狗屎發大财!小姐,您以後肯定不止發大财,您肯定會貴不可言的。”
金吉吉轉頭看下錦鯉,在她的鼻頭捏了捏,“我家錦鯉真是個小甜心。那必須發大财呀,我這哪裡是踩狗屎,我是躺狗屎裡了。走吧,我沒想不開,你别擔心。”
錦鯉長着娃娃臉,圓嘟嘟的臉頰,滑膩膩的皮膚,金吉吉怎麼看她怎麼可愛。
錦鯉也覺得現在的小姐很可愛。以前的小姐美則美矣,但樣樣都想模仿那高高在上的金夢眉,搞得自己不倫不類,都不像是她自己。看現在的小姐多喜慶,多靈氣,多聰明,多美麗。小姐就該這樣,活得通透,活得像咱鐵錘門的大小姐,有一錘說一錘的事,一錘說不了那就砸兩錘!
錦鯉早已将小姐不該來獸神山的事抛在腦後,蹦蹦跳跳地跟着小姐七拐八拐走近一個山洞。
“錦鯉,你說我鑽這些林子幹啥?”金吉吉撚了撚眉心,完全想不明白她一個嬌滴滴的大小姐,怎的會跑進這樣的密林深處。
“小姐,”錦鯉翻了個白眼,“還不是杜若涵那個賤人,跟您說雲公子這種世外高人,最喜歡在密林深處打坐練功,您不就逮着空就來這裡碰運氣嗎?”
說話間,兩人已經進入了山洞裡。
外面雜草叢生,尋常人不會注意到這雜草後還有一個洞口。
洞頂居然被鑿開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口子,微亮的光穿透進來,好歹讓金吉吉能看清洞内的情況。若仔細看去,透光的洞口依稀有指痕,好像是用爪子抓出來的一道口子。
披頭散發,胡子拉碴的男子半靠在洞壁。
盡管形象欠奉,但奇怪地是,金吉吉覺得眼前男子的姿勢很悠然,很閑适,很有範。
金吉吉一進來,男子便緩緩睜開雙眸,隻感覺眼前一亮,不由微怔。
站在那裡的女子,一身暖紫色的衫裙,桃腮帶笑,眸中神采動人,白皙的肌膚透着明亮的光澤,嘴邊兩個小梨渦蕩漾着俏皮的笑意,真的比洞頂射/進來的那道光還要明亮。
金吉吉也覺得眼前的男人很亮,眼睛很黑又很亮。
“我留下的藥你用了麼?”金吉吉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像羽毛一樣撓得人心發癢。
金吉吉從來不說廢話,第一句話就讓男子知道是誰對他有恩。
男子似乎微微一怔,随即輕哼一聲,“用了。”
聲音微啞,很性感,金吉吉對他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那你現在感覺如何?”金吉吉突然半蹲下了身子,稍稍往前湊了湊。
放大的臉美得足以叫人心醉,肌膚如凝脂般光滑白皙,鮮豔的嘴唇俏皮地微微上揚,眉眼之間的媚意勾人心弦,好看得很不真實。
男子沉吟片刻,眼睛從金吉吉的臉上挪開,“感覺不錯。”
“哎呀小姐,”錦鯉直捂鼻,雖然沒聞到什麼臭味,可男子這幅模樣看起來就很臭好嗎?小姐怎的這麼不講究,“您别靠近他,髒兮兮的,他都還活着就夠了,咱趕緊回去。”
“我都說了别來别來,您都給他留了藥了,還想着把他挪出去,我說小姐,您能不能别亂發善心,您看看您對杜若涵那般好,她是怎麼待您的。您這還病着呢。”錦鯉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
“杜若涵。”男子在心裡把這個名字念了念。
“誰叫我是人美心善的小公主呢?”金吉吉吐了吐舌頭。
錦鯉扯了扯金吉吉的袖口,一臉警惕,壓低聲音道,“小姐,慎言慎言,雖然不知道當今陛下有沒有女兒,但公主這兩個字可不能亂提。”
“好吧,”金吉吉站起身來,撩了撩長發,“誰叫我是人美心善的小仙女呢。”頭微側,看着男子道,“你說是吧?”
男子微愣片刻,再次将眼睛從她身上挪開,沉聲道,“是。”
“那,”金吉吉拉長了聲音,“我救了你,你就沒想着報答報答我?”
男子想起之前丢給另外一個女子的黑布袋,再擡眸看看眼前一臉揶揄的女子,悶聲問了一句,“何以為報?”
“你有錢嗎?”金吉吉眨眨眼。
男子想着後腰處錦囊裡的銀票和玉佩,微微挪了挪身體,應了一聲,“無。”
“那,”金吉吉又拉長了聲音,輕哼一聲,有點苦惱地道,“那就隻能以身相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