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窮文富武,别看江湖人士争強好勝,打打殺殺,但凡能夠修煉有成,開宗立派的,都是富甲一方的主,尤其是那雲懷楓,皇極閣以皇以極為名,可見其口氣之大,底蘊之深,威名之盛。還有那西宸的名刀赤淵,可是西宸太子,坐擁整個皇朝的财富。
但凡練武的,大多都要耗費大量奇珍異物所煉制的丹藥,豈是尋常家庭能夠負擔得起?
“外家功夫可有練?”李閑雲問道。
“懂得一招兩式,不曾,”阿重還未講完,就聽到金吉吉托着腮,百無聊賴地接着說,“不曾打過架。”
李閑雲看着金吉吉一臉失望的模樣,不由好笑,“怎的,不打架你還覺得失望了?”
金吉吉嗯了一聲,懶懶地道,“他打不打架我無所謂,但我以後的夫君,肯定地為我打過很多次架才行。”瞥了阿重一眼,眼珠子微微往上翻,給了他一個“你很不行”的眼神。
阿重摸了摸鼻翼,神色莫名。
李閑雲來了興趣,“怎的要娶你還得打架?以前也不見得你這般喜歡争強好鬥。”
金吉吉輕哼一聲,嘴角的酒窩一笑起來好像盛滿了美酒,“不引得天下男兒為我放手相搏,争風吃醋,怎對得起本小姐的傾國傾城,天姿國色?”金吉吉一臉理所當然,“經過一番厮殺較量才能抱得的美人,才是真正的美人。”末了,還要得意洋洋地眨眨眼,“姐姐,到時候我就請您做裁判,幫我掌掌眼。”
阿重在一旁聽了,不屑地勾起了嘴角,心裡頭暗罵了一聲,“這虛榮淺薄的女人。”
李閑雲聽了渾身跟洗了溫泉一般暖洋洋,吉吉竟然要她幫着選擇要托付終生的對象,這真的是把她放在很重要很重要的位置,等同父母家人,自己定當不負所托,一定要給吉吉找一個能夠像自己一樣關心愛護她的男人,當然,修為一定要比自己強。
李閑雲心情大悅,“我定不負妹妹所托,也不枉我對妹妹這般掏心掏肺的好。把人給我帶上來!”
見金吉吉一臉驚詫模樣,李閑雲拍了拍她的手,“我把當日那個在獸神山挖坑埋下穢物的那個男子逮過來讓你出出氣。”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至于那個杜若涵,她近些日子一直與魅雪門的人在一起,不好下手,但來日方長,以後姐姐再為你出氣。”
金吉吉感動地反握住李閑雲的手,“姐姐,您對我真好!”
這一句話,讓李閑雲刹那間有點後悔沒有把杜若涵也給弄過來。美人這種溫柔的感動模樣,簡直殺死人了。
一個穿着短打衣服,相貌普通的仆役被帶了進來。
入屋這麼一擡眼,此人瞬間愣住了,實在是回歸本色的金吉吉容貌太盛。
“你這雙狗眼看什麼呢?”李閑雲大喝一聲。
罵得好,阿重心裡加了一句。
仆役吓得一個哆嗦,連忙垂下頭去,磕了個頭,“小的冒犯小姐了,請小姐恕罪。”
“你可知道誰踩進去了你當初挖的那個坑?”金吉吉端詳着自己的指甲,琢磨着顔色真真粉嫩,慢條斯理地問着。
“小的不知。”仆役急忙又磕了一個頭,“小的就是獸神山一個普通的雜役,平時清理獸神苑周圍豢養的獸類留下的糞便。”
“大膽!”李閑雲又喝一聲,“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得你出口如此無理。”這不是往吉吉的傷口處撒鹽麼,糞便兩個字都說出來了,尋常女子聽了都要羞怯幾分。
阿重朝金吉吉望去,卻見她神色如常,甚至眼中還多了幾分玩味。
“小的知錯了,”仆役哭喪着臉,“小的家中老母生病,杜小姐給了我二兩銀子,說隻要我挖個坑埋點穢物,她說是為了吸引某種異獸。小的不疑有他,又着急用錢,便應下了。”他哆哆嗦嗦從懷裡掏出了二兩銀子,“小的把這二兩銀子湊齊了,小姐您大人有打量,饒了小的吧。”
仆役一顆心就下垂,如天仙般的美人,踩進了那樣一個坑裡,怎的會不氣惱。
金吉吉站起身來,朝錦鯉道了聲,“取十兩銀子來。”緩緩踱步到那人跟前,“你不必如此驚慌,這事你确實不知情,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