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藍衫隻覺得眼前一花,黑衣男子竟已站在他的身前,聲音又冷又沉:“誰出手?”
藍衫說了這輩子最聰明的一句話,“雲懷楓出手時,袁老搶先出手了。”
阿重想起了當日金吉吉對李閑雲說的那句話,“我再也不肖想那個雲懷楓了。”
當日金吉吉說這話的時候,絕美的臉蛋在李閑雲的手臂上蹭了蹭,從他的角度看去,撅着的屁股豐潤圓滿得讓人很想抽兩下,梨花帶淚,微微哽咽的聲音猶如小貓。
這般肖想?哼,阿重覺得自己的手有點癢了。
平日裡自己躺在竹筏上,心如卧雲湖之水,無波無瀾,可今日,他卻驟感心中略為空蕩,尤其是看着身側的空位,總有種心癢難耐想要将那金吉吉抓過來墊在身側之下。
此刻聽着藍衫之言,阿重不是很高興,他不高興,必須有人要遭殃。
他大馬金刀坐在案桌前,藍衫男子隻見他在老婦出聲時右掌在桌面上擊下。
落桌的掌聲悄無聲息,但藍衫卻驚恐地發現一股氣流猛地炸開,屋子瞬間晃動,他整個人一陣暈眩。
再然後,樓下便隻有袁老的聲音。
袁老側身對金吉吉和藹地道,“金小姐,老夫遣人送您與家人回家。今日您在觀雲樓受驚了,老夫在此跟諸位賠個不是。”回頭看向老婦,正色道,“諸位放心,在百源城,若是有人欺了你們,我觀雲樓自不會坐視不管。”瞥向老婦,聲音冷入寒冬,“諒她也不敢。”
聲音剛落,老婦身子一顫,嘴唇嗫嚅,竟猛地拂袖,整個人猶如離弦之箭竄出觀碧閣。
那邊的晏偉還在嚎,“有種别走,再來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
“戰你個七彩菠蘿屁,”金大頭蒲扇一樣的手掌朝晏偉的頭上呼過去,“還不趕緊謝謝袁老前輩。”
金吉吉與容仙對視一眼,金燦燦朝他們點點頭,低聲道,“我們回去再說。”
金大頭一家就這樣坐在觀雲樓為他們準備的豪華馬車裡,帶着無數個觀雲樓準備的食盒,安全返回家中。
回到金吉吉原來住着的小院裡,容仙細細端詳着金吉吉。任何一個母親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的擔憂可想而知。容仙總怕自己忽略了哪些細節。“吉吉,這段時間你可有經曆不尋常的事兒,身體可有什麼不适?”
“娘,我沒事。”金吉吉心疼地抓住容仙的手,那種久違的溫暖讓她整顆心酸澀無比,“我沒事。李姐姐一直在我身邊,那瘋婦的話不足為信。”
金燦燦看着眼前的金吉吉,沒有半分忸怩作态,也沒有一絲怨恨怼悶。在觀碧閣的時候,舉止從容淡定,儀态優雅,簡直與之前判若兩人。他一言不發地觀察着金吉吉,心情漸漸寬泛,不管吉吉是受了什麼委屈,即便是受了一頓毒打,也是值得的。現在吉吉的做派,起碼像個人了。
觀碧閣的這場鬧劇就在衆人不明所以的表情中落幕了。唯有幾名頗有來頭的高手和雲懷楓一般,在離開時很是忌憚地看了一眼觀雲樓。尤其是雲懷楓,眼中疑色未散,隻歎了一聲,“此山巍峨,真想攀一攀哪,可惜了,未見其真,未入其中。”
袁老躬身站在屋内,拂手讓藍衫離開了。
“你出手了?”阿重站起身來,背負着手,如嶽臨淵。
“老奴不敢怠慢,金小姐之事,豈容無關之人随意插手。”袁老恭敬地道。
阿重慢慢朝屋外走去,腳步頓住,“較之本尊,何如?”
啥?袁老愣神,馬上反應過來,“雲懷楓自然不及主子。”
阿重又走了幾步,再次頓住,“如何不及?”
“遠不及矣!”袁老聲音不可置疑。
阿重行至門口處,跨過門檻,“多遠?”
袁老身子一顫,忙躬身,聲音洪亮有力,“天地之差,雲泥之别!”
阿重踱步前行,聲音徐徐傳來,“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