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否有所發現?”跟在身後的一名玄衣老者道,“如今各方勢力都集中在東南處,屬下去查探過,那一處大陣波動最為穩定,我們”話音未落,卻被男子揚起的手截停了。
“晉央朝中可有何消息傳來?”男子聽似柔聲細語,但言語間的漠然與冷冽卻讓人不敢有絲毫造次。
玄衣老者搖頭,“贈獸宴上白城主代朝廷發話了,朝廷隻取前朝玉玺,其他一概有緣者得。”老者輕咳一聲,帶着幾分不忿,“說得好聽,誰信?”
“晉央戰複,赤霄到底對他了解多少?”男子垂眸,“天骥之墓開啟這樣的大事都引不起他的興趣?”
身邊幾人都嗤笑出聲,老者道,“晉央皇帝即位至今十年,後宮虛空,唯有名醫沈老常駐他的未央殿,戰複偶有招臣子議事,但朝政仍由老皇帝把持。我看赤霄公主傳來的消息不假,這晉央戰複就是個病痨子。”頓了頓接着道,“晉央如今全力栽培戰戟,據臣看隻待取回前朝玉玺,了除後患,這戰戟必将取而代之。”
“戰戟如今在哪?”美豔男子問道。
老者回道,“據探子回報,戰戟如今領兵前往南幂之地。”
男子拂袖轉身,紅色的長袍随着他的動作掠起,在風中微蕩,猶如霞光乍現,“戰複不出,戰戟不來,我赤淵因何要呆在此處?”冷哼一聲,“他們看不起的天骥之墓,難不成我赤淵還需上趕着去闖不成?”
幾人呆住,萬萬沒有想到殿下竟然是這樣的腦回路。
“殿下,”老者支支吾吾,“戰複他想來也來不了哪。就他那副身子骨,難不成過來跟天骥同葬一墓不成?至于戰戟,他的武學修為不如殿下精深,就是個武夫,前段時間陰琉城的蟲手世家在晉央的南幂之地惹了亂子,戰戟估計是帶兵去找回場子。”
“對,對”另一人忙不疊點頭道,“殿下,告天教的洛青聖女也來了。”悄悄擡眸看了一眼赤淵太子,見他臉色沉靜,繼續道,“皇上和皇後的意思,是讓殿下護着洛青聖女,以期”
赤淵太子冷冷一個眼神掃過,那人禁嘴不敢再言。
老者幹笑一聲,“殿下您的修為困在瓶頸多年,此趟正是殿下突破的好機會。”此言一出,赤淵太子的臉色倒是好看了幾分。
“也罷,既來之則安之,畢竟回魂典确實是個好東西,而晉央的江湖,”赤淵太子望向林中深處,“還是有不少能人值得期待。”
外面紛紛雜雜,金吉吉此刻卻十分舒坦地在阿重的手臂上蕩呀蕩。
阿重徑直走進了濃霧之中,跟随着他的腳步,林中的景象漸漸清晰。
大概是困極,又大概是被抱着的感覺太過美好,金吉吉竟睡了過去。
再睜眼時,周圍一片漆黑,若非環在身上的手臂太過有力和溫暖,金吉吉怕要直接喊出聲來。
“阿重,”金吉吉的聲音傳來,空曠悠遠,顯然是在較為密閉的空間,“我們是不是又在洞裡了?這裡這麼黑,你看得見麼?”
阿重悶笑出聲,以他的修為,雙瞳早已能夠夜視,懷中的女人朝他胸口的位置縮了縮身子,“你倒猜得不錯,再往前就到了。”
金吉吉甕聲甕氣,“怎的每次被你帶走都是鑽山洞,還真有幾分話本裡寫的大山裡的妖大王搶走了人間美少女的調調。”
“大王,你不會吃了我吧!”金吉吉的手臂挽住了阿重的脖頸,嬌滴滴,怯生生地問道。
阿重的呼吸一下子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