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千羽與燭淵同時提劍應戰。說書人的身法速度确為築基水平,榮千羽勉強能應付得來,但棘手的是他能使用各屬性法術。
說書人對于靈氣屬性的轉換相當得心應手。面對冰靈根的燭淵,他一直使用火屬性法術進攻,而面對使用各種屬性符箓的榮千羽,說書人則會不斷地調整法術靈活應對,他甚至可以左右手同時使用不同屬性的法術。
但這并不是最讓兩人頭疼的地方,說書人最恐怖的地方在于他的靈力儲備似乎無窮無盡。
燭淵在進行了多次高強度的冰屬性沖擊之後,已經隐隐出現靈力供給不足的情況,他的衣服被燒出數個焦洞,顯得有些狼狽。榮千羽也沒好到哪去,那些初階符箓一直在斷斷續續地消耗着她的靈力,她漸漸也覺得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眼見兩人盡顯頹勢,說書人準備一招結束這場戰鬥。
他于虛空中一握,一雙看不見的手揪住了榮千羽和燭淵的衣領,說書人将二人狠狠往前一拽,拉進了雙方的距離。他緊接着召喚出藤蔓,藤蔓瞬間瘋長,将連同說書人在内的三人禁锢在一個半球形的區域之中。
榮千羽隻覺得空氣中熱浪翻滾,她擡頭一看,一顆以說書人為中心的巨型火球正在彙聚成形。
“想燒死我們?怎麼可能讓你如願!”燭淵的靈力結成冰之壁,試圖把自己和榮千羽隔絕在火球的另一端,但他剩餘的靈力明顯已無力支撐這防禦法術,冰之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融化。
火球還在膨脹,張牙舞爪的火舌眼看便要纏上兩人的軀體。
說時遲那時快,榮千羽執劍朝火球刺去,她将自己的所有靈力注入了這一擊。狂風自劍尖席卷而來,堵住退路的藤蔓被風刃撕碎,連那即将燒到榮千羽的火舌也被這狂風吹散。
風勢還在變大,它變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将巨型火球死死地包裹其中,大球套小球。
榮千羽拉起燭淵的手,扯着他退出三米開外。她喘着氣盯着那顆風之球,不出意外的話,說書人會在這密閉的空間内被自己的火球烤至全熟。
這還是榮千羽第一次做出可能導緻他人死亡的行為,她明白修士總有一天會面臨你死我活的場面,但她覺得自己并未做好心理準備。
不過她現在也暫時用不上什麼心理準備,因為那烤箱一般的風之球裡傳來了說書人的聲音。
“風靈根?你這女娃還算有兩下子。”
殘風散去,包裹在内的火球已接近熄滅狀态,大量白色的蒸汽伴随着‘滋滋’的響聲溢出,那是液體在高溫下急劇汽化的聲音。等到白霧散開,說書人包裹在水之球内的身影再次出現在榮千羽眼前。
說書人在火球中又制造了一個水球,他漂浮在水球中心,竟是毫發無傷。
“沒想到在這種劍修當道的時代,還有人願意學習符箓術法,女娃娃,有眼光。老夫很欣賞你,所以老夫決定放你一馬。”說書人捋着胡子慢悠悠地說道。
“真的嗎?”榮千羽大喜:“那我們就先走——”
“老夫說的是放你一馬,又沒說要放他一馬。”
燭淵的靈力與體力已經無法支持他繼續戰鬥,他以劍撐地,朝榮千羽說道:“走,他的目标是我。”
“丢下你一個人走?我做不出這種事,”榮千羽扶起燭淵:“要不咱們捏碎玉牌傳送出去吧,雖說有點不甘心,但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燭淵反而笑道:“我不想落荒而逃,老伯确實有兩下子,但我也未必不是他的對手。”
“哈哈哈,”說書人仰天大笑:“你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早在交手之時,老夫就已将你那玉牌偷偷摸走扔了。”
“什麼!?”榮千羽看向燭淵的腰間,那枚玉牌果真不見了,她扭頭問說書人:“您一開始就是沖着他來的?為什麼?你們有仇嗎?”
說書人的目光緊盯着燭淵,像在看什麼物件:“沒仇。你問為什麼,那小子是純血古龍種,你說為什麼?放心吧,老夫不會取他性命,最多讓他重傷不起罷了。”
“您,”榮千羽驚恐地捂住嘴:“您也圖他元陽!?”
“老夫要他元陽作甚!”說書人氣得胡子都抖了兩抖。
燭淵不可置信地看向榮千羽:“也?”
“哼,老夫可沒功夫陪你們聊天,你若是不走,就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接住老夫這一招罷!”
說書人瞬移至半空之中凝出一把岩石巨劍,劍尖直指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