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禦史似帶驚奇地輕聲回了一句。
禦史給張俊龍的法門中,初步修習是要凝神聚炁,一般正常人因為受自身的成長環境和經曆影響,想要做到修真中的凝神,需要類似于僧道修行者的清心寡欲。正常人來說,一個凝神練個一至三個月很正常。三日内能夠凝神者視為心靜者,說明一個人的控制力極強。想要做到聚炁,更是對自身體質和心神的考驗,平常人來說又得幾個月時間。所以六日内能夠聚炁者視為心堅者,說明一個人的意志堅定與堅韌。
那麼張俊龍隻說可以凝神聚炁,不是太過謹慎?畢竟凝神聚炁離修出神識還很遙遠。
不。三日内可以凝神者已是不錯,三日可以聚炁更是超前。而張俊龍說的是可以凝神聚炁,就是在告訴禦史自己可以控制自如,遠超他人。可以說已經是很不謙虛的說話。
可是,禦史那帶着驚奇的回應讓張俊龍感到不安。因為在這驚奇中帶着平靜。看來禦史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隻是凝神聚炁?”果然,禦史又悠悠地問了一句,緩緩地喝了一口茶。
張俊龍看着禦史那優雅的舉止,波瀾不驚的眼神,仿佛被看穿一切。微微一笑:“禦史看來不是很相信我說的話?”
禦史放下茶杯,撥弄着左手上的玉扳指說道:“你說的我就信。”
張俊龍低下頭仿佛看似無奈地冷笑了一聲:“呵,到底還是被禦史看出來了?”然後緩緩擡起頭來繼續說道:“合神守田。”
張俊龍說到這一句的時候,禦史突然眼睛一亮。轉過頭來看着張俊龍,仿佛要将他看穿。好一會兒才大聲說了一句:“好。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短短五日就有如此成就。”
張俊龍嘴角上揚,微笑起來卻給予一種發冷的感覺。因為手劄到自己手上已有五日,但是自己卻三日修出神識,另外兩日用于固本培元。“我已經可以感知外力對我自身的影響,所以今天故意找機會擺脫蘇平,因為我感知到他的神識在鎖定我。”
“哦。”禦史又倒了一杯茶,杯中依然冒着熱氣。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高超手法讓壺中的茶水依然熱着。喝下一口茶水,禦史又淡淡地說道:“你應該也感覺到我的神識了吧!”
張俊龍看着禦史沒有說話。
“你就真的沒想逃脫?”
禦史冷不丁的一句話讓張俊龍身軀一顫。卻沒有多言。
“雖然你知道自己已經被我用神識鎖定,但是在鬧區之中,難道就不是想試試能否幹擾我的神識?”
張俊龍蹙眉仰視,看不出禦史的任何波瀾,堅定地說道:“我為什麼要逃?”
“你為什麼不想逃?”
張俊龍冷笑一聲:“是禦史告訴我,留在這裡,就不會想着複仇,而會有更大的目标。所以我倒是想看看,這個目标會是什麼?”随之,又一聲冷哼,“哼,看到了便好……”
“哦?”禦史疑問道:“那麼要是看不到呢?”
“若是看不到……”張俊龍雙目凝神,眼眸収聚繼續說道:“那麼我會找出那些曾經動手殺害我村裡的人,一個一個地殺死。”
“也包括我?”禦史問道。
“隻要你參與了,便包括你在内。”張俊龍死死地盯着禦史毫無畏懼。
張俊龍知道,這樣對禦史說話必定大逆不道,若是禦史生氣,自己保不準就一命嗚呼。然而,禦史曾經說過,他欣賞的就是自己身上的狠。所以,隻要他越狠,那麼禦史隻會更加堅持自己的觀點。越是六親不認,禦史将更是擁護他。當然,這也容易觸碰到禦史的底線。但是,如果不在日常中适合的時機中表現自己的特性,那麼自己将慢慢被淡忘。
“這茶有點涼了。”禦史輕輕放下茶杯,摸了摸左手上的扳指,起身走出涼亭。“我們回客棧吧!”
張俊龍看了看杯中的茶,依然冒着熱氣。而何來‘涼了’一說。又看着禦史沒有追問,張俊龍心裡清楚,今天又險勝一着。可是下一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畢竟如今如履薄冰,必要步步為營,少言慎行,小心為上。心中暗自勸誡,随即快步跟上禦史。
“你在修行中能夠成長得這麼快,其實更多是因為這些年來的厮殺。磨煉出你堅強的意志。而在打鬥中,可在無形中提升你的身體機能,這就是修行。但是你也不能自滿。”
聽禦史這麼一說,張俊龍心中的疑慮算是去了一大半,馬上回道:“我知道了。”
“然而,即便如此,你的修行成果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
“禦史過獎,也許隻是巧合,更或者我與他人有别,先易而後難,怕是我将來的修行之路會比别人更坎坷些。”張俊龍隻能謙虛的繞過,“手劄中不是提到過,就連當年的第一神僧宏彌,在三日修出神識之後也曾迷茫過一段時間嗎?怕是我的路會更難走些。”
“嗯?”禦史奇怪地應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而才反應過來:“宏彌啊!世人皆知他天資異常,三日修出神識,後來有一段時間卻如遇瓶頸,修為不前。大家所想到的是他隻是因為聰明,領悟地比常人更快,而到後期修行時遇到瓶頸的時候才是他真正的資質。其實錯了,我曾認真考量過他的事情。發現到,這其實很可能與他的身世有關。”
“身世?”張俊龍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