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江護法想要拿我教神木鼎換些什麼呢?”既是以物換物,那便是有得商量。五毒娘子妩媚姿态妖現,輕聲問道。
江澤挺胸高眼,自知籌碼在手,廳下之人必當奉承無疑,卻又不敢盛氣淩人,以免得罪衆人,笑聲道:“前輩,這神木鼎乃是貴教至寶,但是對于我宗門意義不大,所以與宗主協商之後,我們覺得還予貴教。”
五毒娘子已然明确自己迫不及待想要換回寶物的心情,直入主題。江澤心中也早有盤算想要什麼,卻依然不說,而是将神木鼎對于五毒教的重要性再次強調,目的就是為了捧高神木鼎,讓五毒娘子權衡,且将自己宗門對于神木鼎并不在意的态度表明,接來下換什麼也就更好商讨。正所謂你不急我不急,相互平等,我急你不急,你高我一籌,你急我不急,你低我一等,你急我也急,務使你更急,這也是談判的藝術。
五毒娘子也後悔一系列地沖動,剛才神木鼎被元陰老祖一說,現在自己着急的姿态,已然讓世人所知神木鼎乃是五毒教不能丢失之物,加之江澤的言語,更是讓自己騎虎難下。為了避免江澤提出讓自己難堪的要求,五毒娘子也隻能先想辦法緩和一下氣氛,媚笑道:“江護法既然也已經說了,此物于貴宗門意義不大,也表明歸還意願,我教自然承受這份恩情,今後貴宗門有什麼事情,若我教能夠幫得上,自當全力支持。”
誰都沒有注意到坐在一旁的顔軒臉上略過一抹微笑,稍縱即逝,卻讓站在一邊的張俊龍看的清清楚楚。
每個出門人雖然自立門戶,但是但凡有機會都将會回主教争奪主教教主之位。而此時五毒娘子剛才的那段話,雖然不一定作實,但無形之中已經将自己的教派放低一等,至少在合元宗之下。
顔軒與江澤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自然心中愉悅。在座不知有多少人能清楚其中的意義,而在一旁的張俊龍卻是明明白白。
江澤也不拖拉,上前說道:“聽聞貴教之中有一靈藥,可解百毒,即使平時帶在身上,也能夠百毒不侵。晚輩想為宗門讨要一些。”
“這……”五毒娘子一時頓語,此藥乃自己教派另一至寶,雖然可以煉制,給上一些倒也無妨,但是,如此一來,合元宗今後對于五毒教的所有毒物都将免疫,讓其失效。五毒教自古以毒為尊,令人忌憚,若今日将此藥相贈,将來五毒教就再無可以牽制合元宗的籌碼。
江澤看到五毒娘子有所猶豫,立即說道:“晚輩知道,此藥也是貴教至寶,隻是我宗門平時也有不少弟子誤觸各種毒物,故提出此要求。若是前輩覺得不可行,那麼晚輩也不能強求,隻是這神木鼎,晚輩就沒有權力還予貴教了。”
至寶換至寶,從面上來說并不過分,就算無法牽制合元宗,但是這神木鼎是志在必得。五毒娘子知道,現在讨價還價一點意義都沒有,再争下去,隻會讓自己更加難堪。神木鼎不止可以輔助練功,其最大的作用還是在于煉制毒物。今後想辦法煉制毒性更強的藥來克制靈藥便行。
五毒娘子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玉瓶來,丢給了江澤。“藥我已經給了,神木鼎我可以拿走了吧?”
江澤接住白玉瓶說道:“前輩稍等,這藥性之事,我也不太懂啊!”
江澤的意思就是懷疑藥的真實性,五毒娘子媚笑道:“江護法找個人來一下便知。”
“如何試法?”
五毒娘子:“取出一粒,放置身上便可,平常毒物都不敢輕易靠近。若是吃下去,功效更佳。”
江澤将白玉瓶丢給張俊龍說道:“遊龍,你試試。”
我去,讓我試藥?張俊龍真想開口大罵。
在一旁的蘇平倒是幸災樂禍地笑着。
但是張俊龍轉念一想,這五毒教對于神木鼎是勢在必得,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應該不會耍什麼花招,這一點江澤也應該明白,讓自己試藥,不過是找個借口贈藥罷了。于是便将瓶中靈藥倒出一顆,直接吃了下去。
“少年果然好膽識。”元陰老祖突然稱贊道。
顔軒知道這藥得之不易,數量也不多,急了眼說道:“你拿出一顆放置身上便可試出功效,何必吃下去呢?”
江澤急忙幫忙袒護張俊龍:“宗主,這五毒教藥物五花八門,有的是觸及便傷,但也有慢性毒藥,遊龍吃下去,更能看出其功效,還望宗主勿怪。”
“罷了罷了。”顔軒揮揮手道。“也該贈予他一份。
見到一個小小跟班将如此珍貴靈藥随意使用,江澤如此袒護,顔軒竟也不加追究,此人不簡單啊。
江澤掏出一把黑色匕首,在張俊龍的手臂上輕劃一刀,流出黑色鮮血,明顯匕首是有毒的。可是不消一刻,黑色的鮮血變得豔紅,衆人一看便知毒性已解。
“江護法,現在可否将寶物歸還呢?”五毒娘子才不管他們宗門如何處理靈藥,一心隻在神木鼎。
此藥是五毒娘子随身攜帶,張俊龍吃下去也不見異常,其他也沒有必要再試。便笑道:“前輩稍安勿躁,晚輩還有一事請求。”
五毒娘子繡眉一豎,正言道:“要求一個接一個,江護法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江澤急忙笑道:“前輩不要誤會。隻是晚輩答應自己屬下‘遊龍’為其向大家讨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