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個座位之上一個身着青花衣裳,自帶幾分媚氣的妖豔女子,遊龍猜想是五毒教的青花蛇母,畢竟此次會面隻有一人是女子。而另一個則是背對着大門看向窗外的少年,一襲白衣,寬闊的肩背,揮舞着白扇身前搖曳,好不氣派。
那持劍少年見到遊龍也是一愣,呆呆地看着遊龍許久。
遊龍忐忑不安地關上房門。
“呦,遊龍公子總算來了。”
遊龍拱手道:“久聞青花蛇母大名,小弟還以為會是個年長自己幾歲的姐姐,沒有想到,是個與我年齡無差的妙齡美女。”
青花蛇母媚笑道:“遊龍公子真是會說話。”
本來本對着門口的男子轉過身來,一把收起白扇,俊朗的臉龐邪魅一笑,臉上似帶輕蔑地說道:“遊龍公子,真是久仰久仰。”拱手道:“在下秦銘。”
‘他是秦銘?那就好。’遊龍不知道自己心中在慶幸何事。看了一眼身邊持劍少年,‘那他應該就是白雲飛了。’
白雲飛拱手道:“在下白雲飛。”
遊龍拱手道:“在下遊龍,那公子一稱,不過是先前大小姐的玩笑話,各位就不要笑話我了。”
青花蛇母:“怎麼會是笑話你呢?那不都是因為你遊龍公子名聲在外,你看人家合元宗可是認你遊龍公子而不認元陰教的。”
遊龍不理青花蛇母的挑撥,看向秦銘,連自己都感覺到意外,此時的自己心中竟如此平靜,絲毫沒有任何恨意。不,不是沒有恨意,而是無盡的恨意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而已。微笑說道:“秦公子,你這話說的,也真是太給我遊龍面子了,遊龍何德何能,能受此吹捧。”
秦銘說道:“遊龍公子不必謙虛。我們身為天元教的出門人,即便是互相争奪主教教主之位,可數千年來,曆代的門主都不敢明着來幹。而你遊龍公子,不過一個旗主,竟敢帶人上門搗毀我堂會,殺我堂主。我也就想着借此機會能與遊龍公子見上一見,可惜先前來的卻是個小姑娘。”
遊龍微笑道:“大小姐乃是我教元陰老祖親孫女,将來接掌元陰教也是理所當然的,大小姐能親自來,也是想着給足各位面子,不免失了禮數。”
秦銘微微一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姑娘,又如何能與大名鼎鼎的遊龍公子相比呢!你們說對嗎?”說完,看了青花蛇母與白雲飛一眼。
青花蛇母微微一笑:“我倒是與秦公子一般想法,元陰教能讓遊龍公子出面才算是給了大家一個面子,其他人嘛!就算了。”
遊龍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還未說話,青花蛇母媚笑道:“遊龍公子就不怕我在茶裡下毒?”
遊龍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此次會面,是各門各派都知道的事情,我想小青姑娘不會愚蠢到幹這樣的傻事,況且……”遊龍看着青花蛇母也是邪魅一笑:“當年我可是吃了貴派的靈藥,就是五毒娘子在此,都未必能毒翻我,你?應該也不能吧!”
“你……”青花蛇母一時噎語,拿起桌上的茶猛喝一口,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
遊龍接着說道:“早些年,遊龍不過是走了狗屎運,讓各位知道了個名諱罷了,若真要說到面子,小弟的面子自然不如大小姐,但各位執意要将我遊龍推到那麼一個高度,我想不隻是想捧我這麼簡單吧?”說完,邪笑着看着秦銘與青花蛇母。“各位!是想讓老祖對我産生猜疑與間隙?”
青花蛇母再次用那招牌笑容示人,淡淡說道:“遊龍公子真的是想多了,那還不是我們都十分敬佩你,都想見上一見。”
遊龍剛想說話,隻見秦銘‘啪’地一聲拍向桌子叫道:“遊龍,你不要不知好歹,叫你來,那是看得起你,真把自己當個蔥了?若不是奉了師命,你算是什麼個東西,也配我秦銘千裡迢迢趕來。說是昨夜便到,你卻今日清晨才來,你也太不把我們看在眼裡了?”随即一股陰寒真氣升起,彌漫全身。
“就是啊!公子可是讓我們好等啊!”
遊龍搖了搖頭,心中感慨着秦銘也不怎麼樣啊!先是笑着對青花蛇母說道:“當年你師父都被我逼得交出靈藥,這幾年也都乖了不少。你們那祖傳的挑撥伎倆,就不要在我面前賣弄了,好好回去和你師父一起窩着,不要出來丢人現眼。”說得青花蛇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一股暗青毒氣散發。
遊龍也不驚慌,随即起身,玄陰真炁遊走全身,一股殺氣猶然而生,轉向秦銘怒目而視說道:“合元宗的會堂是我搗毀的,那是因為我要去救當年秦臻下令屠村的幸存之人,普天之下誰敢站出來說個不是。便是秦臻來我元陰教,也不敢指責我什麼,你算什麼東西?至于……”遊龍緩緩坐下,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微微笑道:“我遲到也是有原因的,還望各位見諒。”
剛才還劍拔弩張的三人突然各自洩了真氣,平靜下來,不再言語。
遊龍看着秦銘微笑道:“我救的那個人死了,自殺了。”放下茶杯,“臨死前她還述說了她這些年在你合元宗所受的屈辱。”
秦銘眯着雙眼看着遊龍,淡淡說道:“山野村姑罷了,死不足惜。”
任憑秦銘如何再羞辱,遊龍的内心也沒有絲毫波瀾,因為他知道,秦銘就是想借此激怒于自己。“是啊!山野村姑罷了,死不足惜,但她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說得如此誠懇,卻看不出任何的牽挂之情。“五毒娘子最近和合元宗走的挺近的!看來是覺得窩夠了!想出山了?”
雖然内心千萬個不痛快,但是依然不好再發作,青花蛇母微笑道:“遊龍公子這話說的,我們出門人本來就該互幫互助,關系不一直都那麼好嗎?”
遊龍端起茶杯:“哦。”喝上一口繼續說道:“青花蛇母?好名字,可這世間的毒物都是如此,反咬一口的事情還少嗎?”
青花蛇母心中一顫,偷偷瞄了一眼秦銘,依然保持着微笑說道:“遊龍公子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廢話。”遊龍悠閑地喝了一口茶,淡淡說道。
“你……”秦銘剛一個‘你’字出口,遊龍斜視淡淡插話道:“你們覺得我遊龍出面才算是給你們面子,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資格嗎?回去問問你師父,玄陰真炁反噬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和剛才被遊龍插話不同,此次秦銘是真的噎語,怒視遊龍。
遊龍放下茶杯緩緩說道:“如果沒有什麼事,各位就請回吧!”
青花蛇母衣袖一甩,先行離開。
秦銘見青花蛇母離開,看着白雲飛依然坐着不動,緩緩說道:“遊龍公子,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
“有事便說,我沒空。”
秦銘看了一眼白雲飛,終于還是說道:“人是否在你手裡?”
遊龍已經不想再隐瞞,既然已經知道秦臻受玄陰真炁影響不能随意在外走動,自己也在修煉玄陰真經,完全不需要在顧忌什麼,今日便讓秦臻知道了元宗宗就在自己手上,也可以牽制于他。“回去跟你師父說一聲,他多了一個師弟。”
“你……”秦銘再次噎語,順了口氣說道:“我師父說了,可以隻要東西不要人,隻要你把東西交出……”
一個‘來’字未說出口,遊龍搶道:“哎,合元宗的人真是沒禮數啊!連句師叔都不叫,哎呀……我也真是的,也不看看那秦臻是個什麼東西,教出來的徒弟能好到哪去。”
秦銘周身再次泛起陰寒真氣,正欲動手,遊龍玄陰真炁同時泛起,隻是靠近秦銘一步,秦銘身上的陰寒真氣頓時黯然失色。
自知不敵的秦銘褪去真氣,一甩衣袖,走出門外。
遊龍緩緩坐下,胡方在門外探頭。
遊龍看了一眼胡方,胡方即可會意,關上門離開。
遊龍倒上一杯茶放置白雲飛身前:“自願的嗎?”
白雲飛端起茶杯點了點頭,喝了一口。
“有沒有受苦?”
放下茶杯,白雲飛抿嘴搖了搖頭。
“那就好。”遊龍放下茶杯淡淡說道:“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