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時辰,守清都在原地思考。這個孩子到底是以什麼方法逃開自己的視線,讓自己找尋不到?‘步罡踏鬥’‘鬼步移’‘遁地術’甚至佛門手印以及鬥宮族的玄門技都會,這個孩子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又過了半個時辰,守清終于想明白,從沈星辰一開始走的步伐就是在為後來的地域轉移作鋪墊。步罡踏鬥,鬼步移,遁地術,佛門手印,玄門技……,其實這個移身陣是以這幾個法門做鋪墊,創造出來的另一種陣法。前面看是不起眼的步伐,其實是以後面各種步伐相輔相承的,而後看似每個法門互不相連,卻環環相扣,直到最後靠前面各種不同的步伐相連而使出。甚至于一個孩子都可以輕易使用。看來這個陣法不簡單,這個孩子……更不簡單。想到這裡,守清突然大笑起來……。
百裡之外,一座小山腰的山洞前。
從外面看來,山洞口像是從一塊石頭雕砌而成的,石牆上雕刻着字迹。但是洞口灌木叢生,擋住字迹,無法看出到底雕刻了什麼字。隻能看到洞口之上最左邊一個‘妙’字。
沈星辰在洞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進去。
洞内樸實無華,三丈方圓。左邊的洞壁上镂雕出兩個大書架,上面擺放着滿滿的書籍。右邊是一個石床,石床上一個衣着樸實卻穿戴整齊的男人正閉着眼睛盤坐着。
“前輩。”沈星辰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
“你來啦!”男人睜開了眼睛,沉穩的聲音似乎可以讓人心裡感覺安穩很多。
“今天有人跟蹤我。”
“哦,知道是誰嗎?”
“不知道,我見不到樣貌,如果不是你教我神念護身法,我都完全沒有察覺。我移位多次,他都跟上了,直到最後一次移身,他才沒有跟上。如果不是您有交代,隻要有人跟蹤就讓他跟蹤,不然我在第一次移位前就轉身回去了。”
“哦。”男人依然沉穩地應道,“最近可有陌生人來此地?”
“有,一個叫守清的道士,說是從白仙山來,帶着一個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和一個比我大一些的年輕小夥。”
“三個人,兩個孩子?那兩個孩子名字中可帶日月二字?”
“我不知道,沒有問過。”
男人想了想,突然哈哈……笑了起來。“應該是他了,老東西終于來了。哈哈……”
“前輩知道他要來嗎?”
“當然,不然為什麼我告訴你,發現有人跟蹤你,你就讓他跟蹤,不用理會。”
沈星辰:“但是前輩,您不是說過不準讓别人知道這裡的嗎?為什麼卻讓别人跟蹤我?您就不怕他會發現這裡嗎?”
“發現這裡?哈哈……,除非魔君出世,普照寺第一神僧宏彌複活,否則沒有人能夠破解我的陣法。天下能讓我趙欽佩服的,也就隻有這兩個人了。但是……”男人停頓了一下,看着沈星辰說道:“天下人把他們說得神乎其神,卻是有點過了。說他們兩個人是什麼天縱奇才,說什麼神魔浮世,說什麼可以與天帝相提并論。這一切不過是一群庸人自己做不到而說得廢話。什麼‘一朝悟道,勝過百年修行’。這句話可不是贊歎那些高手的,而是在罵那些修為不行的白癡的。哈哈……”
沈星辰看着趙欽慷慨激昂,心中無法平靜,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來。
慢慢的趙欽恢複了沉穩的樣子叫道:“星辰。”
“前輩,我在聽。”沈星辰回道。
趙欽:“你心裡可曾怪過我?”
“沒有。”沈星辰很是堅定地說道。
“我把你爹的遺體扣留了三年,就算你心裡有些責怪,我也是可以理解的。”
沈星辰急忙回道:“不不不,前輩,您幫我找到父親的遺體,還教了我這麼多東西,我感激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你呢!而且,如果不是您給我的續命丹,我娘早就死了。”說着,沈星辰跪了下來,“您的大恩大德,星辰無以為報。”說完,連磕了三個響頭。
“可是我已經沒有續命丹了,配方也讓我丢了。”
“我知道,您對我說過。”
“你起來。”
沈星辰對趙欽言聽計從,馬上起身。
“當年我們約定,以三年為期,你将這洞中所有門派典籍背完,我便将你爹的遺體交還給你。你已經都做到了,算算日子也到了。”
“星辰願意一輩子服侍您老人家。”
“當初就是看中你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才将你留在身邊。既然我們約定的日子到了,那麼,你也該走了。”
“星辰該往何處去?”
“跟着守清離開,去做你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