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辰也急忙地撲到黑衣男子,用力擊打黑衣男子的頭部。
可是黑衣男子卻不為所動,依舊吸食着年輕小夥的鮮血,卻發現吸食出來的鮮血越來越熱……越來越熱,直到熱到開始燙嘴,黑衣男子猛然放開年輕小夥,“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隻見年輕小夥雙眼櫻紅,胸口處泛着紅光,透過衣服忽明忽暗。突然大叫一聲,右邊臉頰處開始膨脹爆裂開來,原本細嫩光滑的皮膚變得粗糙堅硬,一塊塊的虬起,右手臂也因為膨脹而将衣服撐爆,足足比之之前大出數倍之多,露出紅色皮膚。右眼的眼眸也随之變成藍色,右邊頭角也長出一根褐色類似牛角的東西。
黑衣男子驚訝地看着年輕小夥,顫抖着身子,說不出話來。
此時的年輕小夥右邊除了腳之外,已經顯露出妖怪的形态,大口喘着粗氣,兇狠狠地瞪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顫抖地說道:“夜……叉……?”
半人半妖地年輕小夥雙腳使力一蹬,身體仿佛離弦之箭飛向黑衣男子,速度之快,連黑衣男子都吓了一跳,還未作出反應,年輕小夥的頭角已經刺入自己的身軀……肚子上流下滴滴鮮血……
年輕小夥拔出頭角,舉起右手對着黑衣男子又是一拳。直将黑衣男子打出了好幾丈遠。
黑衣男子艱難地爬起來。害怕地看着年輕小夥,毫不猶豫地飛逃而去……
見到黑衣男子離去,沈星辰和白瞬月卻高興不起來。因為此時的年輕小夥要比黑衣男子危險百倍。
此時年輕小夥一邊櫻紅兇狠的眼睛,一邊藍色恐怖的眼眸正瞪着白瞬月和沈星辰,胸口因為大口喘息而起伏不定。
這時候沈星辰才想起懷裡師父留下的玉石。将手伸進懷中摸到玉石,準備随時捏碎。
“死老頭子怎麼還不回來?”白瞬月心中暗罵道。
一邊是兩個人警惕地盯着,一邊是年輕小夥随時爆發野性的危險。三個人如此地僵持着,誰都未動一步……
對于沈星辰和白瞬月來說,似乎每個喘息間都過得如此的緩慢。
不知過了多久,年輕小夥的喘息慢慢平穩。漸漸的,藍色的眼眸暗淡了下來,右邊變形的皮膚緩緩變了回來。雙眼也慢慢恢複正常。年輕小夥隻感覺到全身脫力,倒在了地上。
沈星辰和白瞬月見年輕小夥恢複正常倒地不起,急忙跑過去将年輕小夥的身體扶平躺好,找了塊較為平整的石頭墊在年輕小夥的頭下。
又過了好一會兒,年輕小夥蘇醒,猛地坐起來。看着沈星辰和白瞬月,起身走到了一旁,低着頭也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的傷沒事吧?”沈星辰關心地問道。
“不用你們管。”年輕小夥冷冰冰地回道。
白瞬月看着年輕小夥,似乎明白了年輕小夥的心情。“應該沒事,醒過來就好了,等等老頭回來,叫他給我們看看就行。”
沈星辰和白瞬月也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等着守清的回來。也不說一句話,安靜地有些讓人心慌。偶爾從遠處傳來夜莺的啼叫,和悠長的狼嚎……仿佛三個人已經融入了這個荒涼的野外。
“如果……”白瞬月看着年輕小夥小心翼翼地說道:“你不嫌棄我是個小乞丐,從小沒人疼沒人愛的話,我們結拜吧!”
年輕小夥看着白瞬月,知道白瞬月是為了緩解尴尬的氣氛才有此提議。想想自己,從小也是孤苦伶仃,經常控制不住地變得半人半妖,世人見到都怕。身上的羅漢金身印應該就是有人為了封印自己體内的妖力才刻印的。聽到白瞬月說自己是小乞丐,年輕小夥明白,白瞬月隻是故意将自己說的如此不堪,好讓自己接受。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從小就沒有人願意搭理。
還未等年輕小夥回答,白瞬月從一邊拔起三根野草,又用雙手壘起一個小土堆。将其中一支野草交給沈星辰,另一支拿給了年輕小夥,先行跪在小土堆前面說道:“我白瞬月,今年十一歲……”随後轉身問道;“你們呢?”
沈星辰也走到小土堆前跪下:“我沈星辰,今年十二歲……”
年輕小夥似乎還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到小土堆前跪了下來:“我日夕,今年十五歲……”
“原來你叫日夕啊,看來我們三個人也挺有緣的,名字加起來剛好是日月星三才。”
年輕小夥看着白瞬月露出難得的微笑說道:“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白瞬月撓撓頭笑道:“亂猜的,也不能确定,又不敢問你。”
“蒼天在上,今日我們日月星三兄弟在此皆為異姓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三人齊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說着,三人共拜天地,連磕三個頭,并将野草插在土堆上。
白瞬月拿起一根燒燃的木棍将野草燒盡。轉身滿臉愁容的說道:“我最小,這樣一起死了,我好像很吃虧啊……”
沈星辰和日夕同時笑了起來……
白瞬月又說道:“那以後你們就是我大哥和二哥了……”
“大哥。”沈星辰向着日夕笑着叫道,又向着白瞬月叫道:“三弟。”
日夕笑着:“二弟,三弟。”
三個人的笑聲傳遍整片荒野……
也許……擁有同樣境遇的人在一起,會比較好相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