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空頌念一句佛号說道:“我并沒有要抓各位小施主的意思,隻是我與白仙山的師兄已經說明情況,且欲施食布衣于各位小施主。”
另一個小夥急忙說道:“我不們需要你的幫助,你放我們走就行了。”
了空笑道:“老衲并沒有強留各位的意思,隻是一片好心。各位小施主要走也都可以的。”
被稱之為大哥的年輕小夥問道:“真的?”
“當然。”了空也直截了當地回答道。
“那我們走了。”
“等等。”
“還有什麼事?”年輕小夥問道。
“小施主叫什麼名字?”了空繼續問道。
“問我名字幹嘛?你又叫什麼名字?不是要放我們走了?到時候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又管我姓甚名誰?”
“小施主誤會了,老衲法号了空,老衲隻是覺得小施主聰穎過人,方才也聽說他們的大哥幫了他們。所以一時好奇,想認識一下小施主。”了空笑着解釋道。
“張俊龍。”說着,張俊龍就要走去。
“小施主心地善良,天資聰慧,還望以後不要走往邪路。你們要走,老衲不想強留,但是你朋友帶走的東西老衲必須拿回來。”說着一道金光泛起,了空消失在了張俊龍與其同伴的眼前。
追上逃跑的孩子,看其氣喘籲籲驚訝地看着自己,了空說道:“修行者的法器并非凡物,對于小施主們來說隻會有害無益,恐傷了自己。所以老衲還是需要收回的。”
隻見小孩扶着一顆大樹,喘着粗氣,從懷裡拿出一個玉扳指。“拿去拿去,我不要了,累死了。”
這麼幹脆?一點也沒有剛才處心積慮逃跑的樣子。可是了空從剛才就已經用神識探識過了。除了這個玉扳指,并無他物。或許真的是知道自己無法逃脫才如此幹脆的吧!
“小施主為何這般幹脆,将玉扳指交予老衲了?”
“不給你有用嗎?我又跑不掉,還不如給你了。”小孩依然氣喘籲籲,索性靠着大樹坐了下來。
言語中并無破綻,了空算是相信了孩子。卻突然靈光一閃,此孩童資質不錯,從剛才的事情上來看,也是聰慧之人,難道逍遙仙讓我回頭是為了遇見他?:“小施主姓甚名誰?”
“狗蛋。”狗蛋像是緩過勁來,說話也稍微有了底氣。
“狗蛋?”
“嗯。”狗蛋點了點頭,一點不顯緊張,像是和朋友說道:“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我娘就叫我狗蛋,說是名字随便點好養活。好像還真是,這次□□,我娘,和全村的人都餓死了,就我活了下來。”
“此次進山撿法器一事,都是剛才你口中的大哥策劃的?”
“也不全是,這□□鬧得死了多少人。食不果腹,衣不遮體,人們換子而食。偷雞摸狗已是常态,燒殺搶掠更隻是為了一口飽飯。吃不飽的時候總得想點法子來弄點吃的。我們大哥隻是偶然一次機會撿到一把法器,買了換錢,請我們吃了一頓。但是吃了這一頓,又沒有了下一頓,大哥也不可能總養着我們,所以我們幾個就慫恿大哥帶我們來撿法器。我也是慫恿者之一。所以,大師要是要怪罪的話,你找我就是,别去找我大哥。好歹他在我快餓死的時候還讓我吃了一頓飽飯,現在就算是還他的。”
“小施主感恩圖報,老衲甚是佩服。老衲并非想要怪罪何人,隻是想要了解個大概情況。白仙山的弟子已經為各位小施主準備了衣服以及糧食,小施主可以跟随老衲一同過去吃頓好的。”
“我大哥呢?”
“走了。”
“走了?你沒有為難他們?”
“沒有。來去自由。隻是希望小施主今後别再來這兇險之地。”
“那我也可以走嗎?”
了空笑道:“當然可以。但是小施主不願随老衲去領些食物嗎?”
“不去,我大哥還給我留了點食物與衣物,我再找戶好人家做做工,就能活下來了。”
聽完此言,了空覺得此人在這亂世之中卻一點都不迷茫,确實是個好苗子。若不是自己……恐怕還真有心想要收這孩子做自己的徒弟。“小施主可聽過白仙山?”
“自然聽過。”
“小施主可否願意拜入白仙山門下?”
狗蛋笑道:“大師别開玩笑了。那白仙山可是我想拜入就能進去的地方?我打小無父無母,說白了就是來路不明,那白仙山收徒何等嚴格。”
了空轉念一下,确實如此。便從懷中取出一顆拇指大小的褐色佛珠,佛珠之上印刻着一個紅色‘卍’字,不時閃動一下:“此乃我修行以來第一件開靈佛珠,送給你吧!”
狗蛋接過佛珠疑惑地看着了空:“大師不是說我們不應該去碰那些法器嗎?”
了空笑道:“此物雖然開靈,卻并無太大法力,小施主戴在身上,還能幫助小施主守定心神。”
狗蛋小心翼翼地将佛珠放進懷裡。“謝謝大師。”
“小施主真的不願意跟老衲走?”
“不了,剛才我跑太久,腳有點不聽使喚,歇一會兒就自己離開,不會再進金鐘山了。”
“不然老衲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這裡我熟,我自己能回去。”
“那老衲先走一步。”了空知道狗蛋不願意跟随,騰空而起,飛離開去。隻是心中不免有些擔心,在不遠處停留觀察了好久,隻是看見狗蛋歇了好久之後,走到不遠處撿起了什麼東西。了空馬上神識探尋,并未發現異常。直至狗蛋緩緩離開金鐘山,走進了這裡最近的城鎮才放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