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為何想要帶走他呢?”守虛上前一步問道。
了空低誦一句佛号:“守虛真人有所不知,師侄與我佛門本身有些淵源,而且他身上的五百羅漢金身印想必各位都知道是出自于我普照寺……”
守真看了看日夕,又看了看了空說道:“還是由他自己做決定吧!”
守虛看着白瞬月問道:“師兄不是把藥給你,你沒有按時吃嗎?”
白瞬月低頭滿是憂傷地說道:“最近感覺比較好,所以……”
守虛大聲道:“什麼叫感覺比較好,守清師伯叮囑你按時吃藥你都忘了嗎?”
白瞬月低下了頭。
守虛繼續問道:“剛才怎麼回事?”
白瞬月看了看唐駿曾凝等人,又看了看唐平,雙手抱着後腦勺不屑地說道:“還是算了吧!都過去了。”
守虛雙眉一豎:“平時你不是挺能說的嗎?現在怎麼變啞巴了?”
白瞬月頂嘴道:“那剛才紫嫣不是都把事情說清楚了嗎?我還說什麼?”
守虛看了看唐平和曾丘,又看向白瞬月大聲道:“是不是你話多得罪别人了?”
白瞬月看着守虛的模樣,心裡跟明鏡似的,這是師父要給徒弟找場子,但是又不好直說,若是自己話多,讓别人下不了台面,守虛的戲就很難做下去。“師父,我們又不認識這幾個東西……哦,不是,是這幾個人。我們怎麼可能得罪他們?”
守虛:“按你這麼說,他們也不認識你們,怎麼就欺負你們了?”
白瞬月心中暗笑道:這師父,一口一個被欺負,那唐平和曾丘在掌門師伯面前是有多麼不懂教子女。“算了,師父,就當我們的錯吧!我在這裡給各位師兄師姐賠禮道歉了。”說着,還假惺惺地向着唐駿等人行拱手禮。
守虛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日夕,雖然為三人師不久,但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徒弟,心中難免不痛快,對着沈星辰和白瞬月說道:“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不準持強淩弱,不準同門争鬥,你們若是敢有違門規犯上任何一條,别說你們還未修行有成,我照樣門規處置,屆時若是斷手斷腳的疼楚,你們自己受着。”
白瞬月依然抱着頭滿不在乎的樣子回道:“知道了師父。”
“但若是……”隻見守虛冷眼一掃四周繼續說道:“有人吃飽了撐着欺負你們,給我打回去,傷了殘了,師父頂着,若是你們修行不濟,挨打了活該,實在不行你們可以不要臉地叫師父來主持公道。”
看着唐平和曾丘老臉一陣紅一陣白的,白瞬月差點沒笑出來,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從小被欺負慣了,皮糙肉粗的,對付幾個人沒有問題,叫師父出頭也不覺得丢人,隻要沒有長輩出頭,師父您就在一邊待着休息吧!”
這可把在一旁的郭紫嫣給逗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讓自己師父待一邊休息去的。
唐平知道郭紫嫣所說不會有差,面對守虛的指桑罵槐也隻能忍着,瞪了一眼唐駿叫道:“還不給我回去。”
唐駿被親爹瞪了一眼,吓了一跳,隻得乖乖聽話回去,臨走前不情願地斜眼看了一眼白瞬月,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白瞬月看在眼裡,卻一點沒有在意。
“師弟,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了空大師在此,不要讓人看了笑話。”守真似乎有些不開心。
了空的注意力一心隻在日夕身上,一直守望着日夕。
守真:“大師,日夕現在如何?”
了空雙手合十:“應該沒事了,休息一下即可。”
日夕緩緩睜開雙眼,看到衆人都在圍着自己,師父也在其中,微弱地叫了一聲:“師父.....”
守虛剛才眼中的銳利變得溫和:“感覺如何?”
日夕回道:“沒事,就是有點累。”
了空說道:“不如先入房休息吧!”
白瞬月和沈星辰兩人攙扶着日夕回到自己的房間,給日夕換上其他衣服,将袈裟交予了空。“多謝大師。”
“日夕師侄,請問你是否願意與我去普照寺修行?”了空上來就直言了當,倒是把日夕給問懵了,看着衆多長輩,卻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不需要馬上答應,你可以考慮一下,老衲也隻是好心相邀。”
日夕依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大家,又将目光落到了白瞬月和沈星辰身上。
沈星辰上前一步說道:“大師,我大哥答應你了,但是有兩個要求。”
“哦?”了空看了看沈星辰,有看着日夕問道:“什麼要求?”
沈星辰說道:“第一,必須是您做我大哥的師父。”
了空看着沈星辰不得其解,卻突然想起逍遙仙的話來,還未回應,沈星辰繼續說道:“大哥是師伯尋來白仙山的,與師伯有着極深的感情,現如今師伯替大師獻祭于金鐘山,我記得方才大師也說過師伯在臨走前交代您來找尋我大哥,我想師伯遺願應該就是希望您能替他好生教導大哥。”
了空點了點頭問道:“那麼第二個要求呢?”
白瞬月急忙說道:“二哥,你不會真想讓大哥去做和尚吧?”
沈星辰擺了擺手說道:“普照寺應該也如我們白仙山一般,也有俗門弟子。而且就算是大哥真的入了佛門,出了家。佛家有言:弟子可食三淨肉,亦可飲酒,亦可結婚生子。不過是後來擔心如此斷不了欲念無法清修,才言明戒律之上。與我們道家一般有了出家與俗門劃分。佛家又有言:心中有根,即使眼前無物,亦是有,心中無根,即使眼前有睹,亦是無。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衆生法相不過是心持一念,個人修為罷了。大師,我說的對不對?”
聽了沈星辰一番話,了空臉上滿是笑容:“想不到星辰師侄對佛法也有如此造詣,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想也将你帶回普照寺。”
沈星辰說道:“大師,這不過是師侄拙見,上不了台面。”
了空笑道:“師侄謙虛了,那麼你的第二個要求呢?”
沈星辰字正腔圓地說道:“想辦法解除我大哥身上的封印。”
這時候衆人才知道沈星辰最終的目的,日夕身上的封印确實是出自普照寺的,那麼由他們來想辦法解除是再合适不過的。
了空雙手合十低誦一句佛号說道:“我願意收日夕為徒,但是這封印一事,我隻能竭盡全力,卻不能保證。”
沈星辰似乎很滿意了空的回答,笑着說道:“隻要大師答應即可。”然後突然轉身朝着守虛重重跪在地上,連磕數個響頭說道:“師父,徒兒擅自做主,還請師父責罰。”
守虛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你起來吧!剛才掌門師兄也已經說過了,日夕的去留由他自行決定,也許普照寺對他而言會是更好的歸宿。”
“可是大哥自己還沒答應呢?”白瞬月急忙說道。
沈星辰看着日夕,有深意地點了一下頭。
日夕看着沈星辰,雖然不明所以,卻已跳下床榻跪在守虛面前:“師父,恕徒兒不能在您老身邊……”
守虛彎下腰扶起日夕:“修道乃順應自然,若是普照寺确是你的歸宿,好好呆着,跟着了空大師好好修行,若是覺得不适,你再回來便是,我還是你師父。”
日夕聽到守虛這一番話,已是淚流滿面:“多謝師父。”
守虛微笑道:“現在了空大師才是你的師父啊!”
日夕轉過身來跪在了空面前:“師父,請受徒兒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