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和緩緩走來扶起日夕:“師侄切勿過于悲傷……”
日夕:“師叔,您是否已經用招魂之法确定師伯在此?”
守和點了點頭:“掌門師兄說完完全沒有錯,守清師兄的魂魄确實禁锢于此。”
“阿彌陀佛……”了空在一旁連誦即聲佛号,倍感憂傷。
守和:“大師,切勿傷感,我正準備再次使用招魂引渡之法,試着将師兄解救出來。”
“萬萬不可。”日夕一把抓住守和的手臂說道。
魂魄禁锢一事是從星辰口中得知,招魂引渡之法确認魂魄在此是星辰提出的,但是星辰卻一再強調目前不可輕易嘗試解救守清師伯的魂魄,其中必有原由,否則以星辰的立場,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日夕繼續說道:“師叔,掌門師伯是否交代切勿自己輕易嘗試解救師伯?”
守和看了一眼日夕,很是驚訝,慢慢地又從驚訝變成哀愁。又擡眼看了看了空說道:“師兄确有交代,但是不去嘗試又怎麼能确定不能救出師兄呢?”
旁人不知,日夕卻是知曉,守真掌門對于守和的交代都是由星辰所說,既然他都如此相信星辰,那麼必然有他的道理,身為星辰的結拜大哥,難道還不能相信自己的兄弟嗎?“師叔,守清師伯魂魄禁锢一事我全權了解,掌門師伯也曾對我說過一些。我比任何人都想解救守清師伯,但是如果您冒然行動,萬一出現失誤,解救不說,您與師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可是……”守和正要辯解。
“師叔,你要相信掌門師伯一定會想到更穩妥的辦法,在确保大家安全的情況下再實施解救師伯一事。”
了空雙手合十誦念一句佛号說道:“日夕所言極是,老衲也是希望能早日解救守清真人,即使将來需要老衲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師父,您放心,掌門師伯一定會想到萬全之策的。”說着,日夕轉過身去看着高聳的金鐘山心中自語道:‘星辰一定會相出辦法解救您的,師伯。’
三人擡頭仰望着……
故人就在眼前,卻無法言其悲傷……
兄長就在眼前,卻無法道其苦楚……
牽挂之人就在身前,卻無法訴其衷腸……
三人走到山坳處的一個涼亭。
“師父……”不遠處傳來叫喚聲,一個孩童跑來對着守和說道:“我準備好了。”
了空一眼認出此人就是當日與張俊龍一并進山之人,當時還動了收徒之心,将随身佛珠贈予于他。“你是狗蛋小施主?”
“狗蛋?這麼奇怪的名字?”日夕忍不住看了一眼眼前的孩童。
“大師,你還記得我啊?”
了空疑惑地看着守和。
“自遊龍公子入金鐘山收取法器之後,狗蛋回頭找我,當時以為他想投靠白仙山入住新鎮,可是……”
“師父,還是我來說吧!”狗蛋笑盈盈地對着了空說道:“後來我要求拜入白仙山,師父拗不過我,就答應收我為徒了。”
了空笑道:“那是好事啊!”
“可是……”守和欲言又止。
了空問道:“可是什麼?”
“他哪是想入白仙山啊!他根本就是想入魔教。”
“這……”了空問道:“這是何意啊?”
守和:“他拜我白仙山門下,就是為了以白仙山弟子的名義入魔教當細作,說是要找他的什麼大哥……”
了空看着狗蛋,一時說不出話來。
狗蛋:“我不相信我大哥是你們口中所說那樣壞事做盡,喪盡天良之人,我就是要去找我大哥問清楚。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也非大奸大惡之人,拜白仙山門下,就是想要個身份,以表我正義之心,将來能幫到正派,我竭盡全力,如若不能,身隕魔教,至少還有師父知道我不是魔教之人。”
了空搖了搖頭歎息道:“可入魔教萬分兇險……”了空看着守和說道:“真人怎能輕易答應他呢?”
狗蛋搶道:“就算師父不答應,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去的……”
“你先去吧!”守和萬般愛護地看着狗蛋說道。
狗蛋重重地點了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像是突然想起什麼,又轉過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塊布帕輕輕打開,一顆鑲着紅色‘卍’字佛印的褐色佛珠呈現出來:“大師,當日你給我的佛珠我有好好保管,此次前行,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回來,這顆佛珠就還予你吧!”
了空微微笑道:“老衲既然贈予師侄,師侄就收下吧!魔教之中萬惡之人甚多,萬惡之事盛行,師侄手持佛珠,或可固守一絲清明,不受外邪侵擾。”
狗蛋重新包好佛珠收入懷中:“多謝大師,那我先走了。”
望着狗蛋離開的背影,守和緩緩說道:“你剛才也聽到他的決心了,即使我不收他為徒,他也會毅然決然地去找他口中的大哥。收他為徒,隻是想着他與其他先行者有個照應,我也教了一些功法,好讓他保身護命。”
了空低誦一句佛号說道:“老衲知道真人的良苦用心了,但願師侄能夠逢兇化吉。”
“大師是要回普照寺?”
了空:“老衲想在此為守清真人誦經超度三日,再行路程。”
微風輕襲,卷起地上幾片落葉,在此空曠之地泛響“嗚嗚之聲”,顯得那麼悲涼……
陽光照射在金鐘山之上,使得金鐘山的金色光芒格外耀眼。
修補好的微微裂痕也在光芒之下隐密難見……
那,可是用一個生命修補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