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沐浴,林中偶爾的幾聲鳥叫,讓這白茫茫的世界裡多了一點生機。
“師兄,你們辛苦啦!”白瞬月蹦蹦跳跳地跑下山,看見一真一柯還有一桓還在弓着身子搬石闆:“你們的進程怎麼這麼慢啊?這得修到什麼時候啊?”
三人斜眼瞟了一下白瞬月,沒有搭理他。
白瞬月也不在意,提着兩個空桶繞過三人:“要不待會兒給你們送隻烤雞來犒勞犒勞你們?”
一真直起身闆說道:“有本事,你就把方師伯的五彩骨紋雞烤了給我們送來。”
白瞬月不敢相信地看着一真說道:“師兄,你居然敢打方師伯那五彩骨紋雞的主意,長本事啦!我要真敢烤,你們敢吃嗎?”
一柯叫道:“你敢烤,我敢吃。”
白瞬月看着一桓問道:“一桓師兄,你呢?”
一桓回道:“你都敢烤了,我還不敢吃嗎?”
“得嘞,我去想想辦法。”說着,白瞬月若有所思地說道:“那觀天鯉是白仙山所養,你們把它殺了也就修個路,可我聽說那五彩骨紋雞是方師伯的心肝寶貝,要是真的讓你們吃了,方師伯會怎麼處理你們啊?”
一真:“少廢話,要是不敢就别廢話。”
白瞬月笑了笑:“說到做到。”說着快步跑下山去。
一柯:“一桓師兄,臭小子要是真把方師伯的雞給烤了,我們還真吃啊?”
一真搶道:“那潮海峰他能不能上還是個問題,想偷師伯的雞,少異想天開了,趕緊幹活,這都還得修上好幾個月呢!”
剛到山腳,一道寒光閃過,白瞬月一個轉身躲過,輕蔑一笑,知道那是守川來找自己了,随即紫靈一出,擋下數道劍芒,這才看清守川的身影。
守川也沒有廢話,上前便開展攻勢,一套太極形意劍法行雲流水,竟是讓白瞬月輕松化解,改變路數,出招再無章法,連出數招,白瞬月竟也悉數接下,一下劍招,一下拳式,變幻莫測。
“臭小子,這招式運用得不錯,可惜再怎麼變,也是我們白仙山的路數。”說罷,守川登時上前伸手欲抓白瞬月的右手腕處。
白瞬月也不急,左手出掌,推開了守川的手臂,一個轉身,将紫靈抛出……..
‘竟然棄劍不用?’
守川正疑惑,卻見白瞬月快步上前,反手纏繞自己持劍手臂,索性自己也棄劍不用,環手下伏。
白瞬月單手被伏,另一隻手緊随其後被接了下來,欺身上前,一個扭身頂肩也被守川輕松化解,白瞬月腦中回想陣中絲綢飛來之時,自己用手臂手肘,膝蓋翻轉将其纏繞自身,每一次的拉伸纏繞都藏着肘肩胯膝的短距離攻擊。
守川笑道:“臭小子,跟我玩近身……”
話音未落,大腿處便挨了一下,然後脖頸處又是一擊,正欲脫身,這白瞬月卻如膏藥一般粘住自己,始終不離半個身位。
轉身換位之際又是一個肘擊襲來,守川堪堪躲過,又被另一隻手劈中後背。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又一個手肘襲來,守川下意識後仰,白瞬月曲臂直伸,一記手刀再次擊中守川。
守川見勢不妙,一把推開白瞬月喊道:“臭小子,前面兩招還像是太極拳法,這後面的哪有拳法可言?完全就是小混混打架用的招式,你這後面那幾招哪學來的?”
白瞬月笑道:“師叔,您用神識躲避不也沒用我們白仙山的身法路數嗎?”
“能一樣嗎?你那根本就是陰招。”
白瞬月想起沈星辰的話語說道:“什麼陰招陽招的,打得到人就是好招,武學不就講求一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若是真要光明正大,兩個人站着你一拳我一拳,看誰先倒下不就行了,還練什麼招式?”
守川被怼得啞口無言,思來想去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星辰教你的?”
“師叔,您也不用管誰教我的,比武切磋,總得想點辦法,不然總是挨您的打,多吃虧啊?”
“将來你們要遇到的人和事确實不能用常規的思維去回應。”守川深深歎了口氣說道:“也罷。隻要你們心志堅定,不往邪門歪道去走便可,我也管不了這麼多。”
見守川松了話頭,白瞬月召回紫靈上前說道:“師叔,您在武學上的造詣如此之高,我也隻能取巧一下,至于走上邪門歪道也倒不至于,這點您放心。”
“這件事别讓你們守葉師伯知道,他掌管刑罰,看待事情可不像我這一般。”
“知道啦!師叔。”
“讓星辰傍晚來找我一下,最近老是看着你,也沒有關心一下他。”
白瞬月瞪大了眼睛說道:“師叔,您這是要去欺負我二哥啊?”
“臭小子,我是那種人嗎?就算真的要與之對練,我也會把握分寸。”
白瞬月白了守川一眼:“行吧!我待會兒和我二哥說一聲,那我先去趟潮海峰。”
“去那幹嘛?”
“這您就别管了。”白瞬月禦使紫靈高飛,朝着潮海峰飛去,半路中見到一道白光閃過,白瞬月大叫一聲:“文遠師兄。”
方文遠回身而至:“瞬月,你去哪裡啊?”
“找你啊!”
“找我?”
白瞬月跳到方文遠的白芒之上對着方文遠耳語一番。
方文遠渾身一抖:“你找死啊?我就敢偷幾顆雞蛋,你整隻雞都想要?”
白瞬月笑着再次在方文遠耳邊竊語一番。
方文遠奇怪地看着白瞬月:“這樣也行?”
白瞬月興奮地點了點頭,重新祭出紫靈,縱身一躍,落在紫靈之上。
“好吧!我現在回去。”說罷,方文遠調轉劍身朝着潮海峰飛去。
一個時辰之後,白瞬月拿着一隻烤好還冒着熱氣的雞找到一桓等三人:“師兄,你們要的五彩骨紋雞我給你們烤好了,快趁熱吃吧!”
一柯看了一眼烤雞,也不知是饞了嘴還是吃了驚,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說道:“你真的把師伯的雞給烤了?”
“那還有假,趕緊的,可香了。”
一真:“切,我不相信,你想随便弄隻雞來糊弄我們,可沒這麼容易。”
白瞬月辯解道:“我才沒這麼無聊。”然後又饒有興緻地說道:“據說吃了五彩骨紋雞的蛋都能增加好幾年的修為,這一整隻雞要是吃下去,應該可以增加不少的修為,搞不好還能幫你們治好身上的毒,可以重新修行。”
聽到白瞬月這麼繪聲繪色地言語,一真心裡也沒了底,看了一眼一桓。
而此時的一桓早就傻了眼,直愣愣地看着烤雞,也不說話。
“趕緊吃啊!你們不是都說了,給你們烤好了,你們就吃啊!”說着,掰下兩條雞腿交到一真一柯手上,然後又撕了一大塊雞胸肉給一桓:“一桓師兄,一真一柯兩位師兄中過毒,雞腿就給他們補身子了,你吃雞胸肉,一樣大補的。”
一柯拿着雞腿看着一真:“怎麼辦?”
一真欲哭無淚地說道:“還能怎麼辦?吃吧!”
白瞬月看着一桓:“師兄,你怎麼不吃啊?”
一桓顫抖地拿着雞肉一言不發。
白瞬月繼續說道:“師兄,趕緊吃吧!當初也是你們讓我去偷雞,烤雞的,現在就算你們不吃也來不及了。”
“死就死吧!”一桓堅定地說了一句,然後大口咬了下去。
白瞬月笑着看三人吃着烤雞:“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一真将啃完肉的雞腿骨頭放至眼前,看着骨頭上顯現着奇怪的紋路,像是某種不知名的符文:“還真是五彩骨紋雞。”一真落下一顆眼淚說道:“反正都是死,吃飽了總比餓着強。”說罷,搶過白瞬月手中的烤雞,一塊一塊地撕扯着。
一柯看着一真的舉動:“給我留點。”
白瞬月從身後拿出從方文遠借來的玉瓶和三個杯子說道:“你們也别幹吃,我這裡還有酒,你們要嗎?”
“反正受戒已過。”一桓一把拿過玉瓶和杯子,倒上一杯就往嘴裡送。
一真一柯也都拿過酒杯各自滿上……
看着三人欲哭無淚又狼吞虎咽的模樣,白瞬月忍不住笑出聲來。
一柯:“你不來點嗎?味道還不錯。”
見一柯是抱着必死的心态徹底放開了,白瞬月假意擔心道:“我還是算了,等等讓方師伯知道了,還不把我的腿給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