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課之上,白瞬月毫無意外的打着瞌睡,左手拖着下巴,連帶着混元巾歪着腦袋,突然左手被抽離,一個慣性倒去,差點來了個倒栽蔥,白瞬月一下驚醒,擡起頭來說道:“皮癢了是不是?”卻見守念正瞪着他看,再看不遠處,一喚焦急地拼命擺着雙手。‘完了。’立馬賠笑說道:“師叔,是您啊!我還以為一喚師兄跟我開玩笑呢!”
“是嗎?早課期間睡覺,你還敢出口威脅。”守念扭動了一下身子:“我的皮确實有點癢了,要不,勞你大駕,幫我松松筋骨,止止癢?”
白瞬月傻笑道:“師叔,您就别拿我開玩笑了。”
“其他人都退下。”見所有弟子一一退下,隻剩下一喚與沈星辰,守念也沒有理會,繼續說道:“聽說你的修為不錯,過兩日你們受戒之期也到了,今日我這個做師叔的也幫你印證印證,别讓守虛師兄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他的弟子。”
白瞬月咧嘴傻笑着:“師叔,别鬧了,您對我們可謂是呵護備至,怎麼能說沒照顧好我們呢!”
“一喚,你把他的法器給他。順便幫我拿根三尺長的樹枝來。”
“是。”師伯的話總不能不聽,還是走去将白瞬月的紫靈取來,交到了白瞬月手上,又将樹枝交到守念手上。
守念看了沈星辰一眼:“你要一起來嗎?”
沈星辰一愣,沒反應過來,倒是白瞬月先開了口:“師叔,您不是要罰我嗎?那您幹嘛叫上我二哥啊?”
“我說了,今日不是要罰你們,而是想看看你們的道行,隻是聽說一星的修為不錯,一直沒有機會看看,所以我便問問是否要一起來!”
白瞬月:“師叔,我們哪是您的對手啊?您這嘴上說不是罰我們,但在我看來也沒有什麼區别啊!”
“我已經說過了,隻是幫你們印證道行,一星是否要來,随他心意。”
沈星辰拱手恭敬說道:“師叔,您找瞬月印證即可,我就不參加了。”
守念笑道:“你就不擔心這小子吃虧?我可聽說,每次他與别的師兄弟比武,都是你在指點的。”
白瞬月不屑地說道:“師叔,以您的修為,我們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有區别嗎?隻要您想打,那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說着,将紫靈丢在了地上:“我有沒有武器不都一樣嗎?”說完,将眼睛閉上。
守念蔑視地看着白瞬月說道:“我隻鑒武道,這樣吧!我就出十招,十招你都能接住,就随你去了。”
白瞬月:“一定要接嗎?我用躲閃不行嗎?”
守念:“可以,在這個場地之内,我隻出十招,你是接是躲都行。”
白瞬月重新拾起紫靈:“師叔,來吧!”
守念提起樹枝,左右揮動便直刺白瞬月。
白瞬月豎劍于身前,側身避開,守念曲臂橫掃,白瞬月卻不用紫靈相抵,而是仰身下腰,蹬腿而轉身,轉式仙人指路,再次面對守念的攻勢,也隻卸力而不硬碰。
守念本想探個虛實,可幾式下來,卻都未試出白瞬月的力道如何,再次蹬步上前連出數個招式,白瞬月卻以身法與步伐躲開,能不能觸碰便不去觸碰,再看白瞬月腳下,接連幾個躲閃,卻似在地上畫圈。
‘這确實是白仙山的步伐啊!為何完全捕捉不到其軌迹?’守念正奇怪着,卻也三招已過,可白瞬月已在自己身邊繞了好幾圈,本想着該後退的,白瞬月卻向前,剛一式前攻想着白瞬月會想剛才一般欺身上前尋求一個盲點,卻又見他後退,又過三招,連這白瞬月的邊都沒摸着。
守念略感不對勁,停下了招式問道:“一尋與一願的步伐是你教給他們的?”
白瞬月讪笑道:“也不能說教,兩位師兄說您教得很好,隻是他們比較愚笨,不是很懂變通,所以經常找我切磋,就是在切磋的時候我多嘴了兩句,不過我可不敢亂教什麼哦,畢竟您才是他們的師父嘛!”
守念心感欣慰,終于知道自己兩個徒弟能夠應試過關得益于白瞬月的指點,點了點頭淡淡說道:“我派步伐被你如此一用,倒是靈活了不少,做師叔的也是很欽佩你們的。隻是大道至簡,基礎還是要打好。我派步伐千古不變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那是,那是,師叔說得有道理。”白瞬月想着蒙混過關,讪笑道:“那師叔,今日就到此為止吧!您的武道修為也是高深莫測,弟子甚是佩服。”
“少跟我打哈哈,還有四招,你可要小心了。”守念微微一笑,一股炁息由内而外散發,口中念決,周身一抖,身邊竟出現六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的分身來。
看到這一幕,白瞬月吓得連退好幾步:“師叔,您這五層境的修為都拿出來了,您是要廢了我嗎?”
“少說廢話。”說着,七人同時上前……
未等七人将自己包圍,白瞬月已找到一個缺口上前,卸了其中一人的力道,腳下步伐變幻,脫身包圍圈内。
七個守念分位而站,還未攻擊,卻見白瞬月遊走各個身位背後,卻是難以捕捉。
樹林中的二十五棵樹都是固定站位,練個步伐還行,可是面對七個守念,白瞬月還是要提起十二分精神,專找角落處鑽去,依然隻躲不攻,偶爾來不及躲閃,也隻能硬着頭皮擋兩下。
“步踏七星橫身移,借力使力不用力。”
聽着沈星辰的話語,守念先是一愣神,卻見白瞬月用紫靈接住其中一個分身刺來的樹枝,沒有躲開,而是用粘劍式引導此分身的樹枝攻向另一個分身,又一腳蹬開第三個分身的樹枝之後,遊走到第四個分身,依然用粘劍式将其招式引至第五個分身之上,剛側身避開一式,左手也不做停歇,圈手下壓拉取,又将一個分身的手拖到另一個身法身上……
沈星辰:“借力不如借身,六人幫打一人。前後兩面身,兩人守六人。你打你的,我走我的。”
守念又是一愣,白瞬月卻似明白了什麼,跳出衆人,轉身移步與其中一個分身背靠背站立,身後分身剛想轉身,白瞬月與之相反方向彎身旋轉一周,剛好又再繞其身後背靠背站立,其餘六個分身分别上前,白瞬月依然隻是躲閃,看似在躲閃六人,卻又隻是不斷變幻身位與第七人成背對背之勢。看似腳下步伐移動隻針對身後分身的移動,卻又堪堪躲過六個分身的教招。而那身後的分身讓白瞬月黏在身後無法出招攻擊,還時不時幫忙接幾下了其餘六人因攻勢未能及時卸力的招式,在旁人看來,還真像是在幫白瞬月擋下招式。
數招過後,白瞬月突然跳出場外:“師叔,十招已過,我算是通過您老的測試了,那我們就先走了。”
衆分身也随即消散,而守念卻意猶未盡:“等等,剛才不算……”
“什麼不算。您老可是一言九鼎啊!”白瞬月急忙拉着沈星辰走了開去:“師叔您這麼忙,我們就不打擾了,先走一步啊!”
“等等。”守念又叫了一句。
白瞬月拉着沈星辰低着頭快步行走着,細聲自聞說道:“等個屁啊!”對守念的叫喊假裝沒有聽見,沒有回應。
“沈星辰,要不你來一下,我也想………”
守念話還沒說完,就聽見白瞬月大喊道:“師叔,剛才可是您自己說的,随我二哥心意。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