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虹的劍身一道細小的裂痕,裹挾着洶洶殺機的踏雪一滞。
從祁臨出劍至此,不過是短短一息之間。
飛虹!
踏雪無聲呼喚。
你瘋了!
飛虹的語氣停頓了許久,才說出那句。
我……沒瘋……
如果……有一天……我的主人……殺你的主人,你會無動于衷嗎?
踏雪語氣一滞。
瞬間,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它不會。
劍有靈,天生便和自己的主人親近。
所以,對……我們……不必留手。
強行沖破禁制的飛虹已經是強弩之末,又為對方當了緻命一擊。
原本隻是發絲般細小的裂痕,有擴大了些。
……
踏雪已經傳達飛虹的意思,祁臨不禁有些恍然。
他和自己的師兄決裂,就連雙生的飛虹踏雪,也不得不站在隊裡面。
不必憂心,這是飛虹自己的選擇。
如果是我,也會如此。
後面的話,踏雪沒說出聲。
“哈哈哈——”
剛開始,蔚祺瑞隻是隻是垂首低聲笑,後來又變成了仰頭大笑。
祁臨的思緒也喚被了回來。
額角的墨色發絲散落下來,面上還帶着屬于他自己的血肉,擡手握住劍柄,指腹緩緩拂過道顯眼的裂痕。
“飛虹,你會後悔的。”
語氣缱倦,仿佛情人般的呢喃。
輕撫的手,變成了往前一抹。
掌心倏忽漫出血花,可是男人卻如無其事般,繼續擺弄着手中的劍。
劍身上原本的存在的裂痕逐漸變小,直至消失。
看着已經恢複如初的劍身,蔚祺瑞站直身子,臉上就連裝出來的笑都消失了。
“我有點生氣了。”
說話間,身上的氣勢節節攀升。
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黑氣的逐漸沒入了他的身體,祁臨就這樣看着對方的胸口的傷竟然在幾息之間,便已經痊愈。
而北淮市天光大亮。
玄川将軍處理完了最後一個黑袍人,剛與謝安會和。
“财神大人,這邊已經處理幹淨。”
“我也——”
謝安話還沒說完,就見身後閃過一道勁風。
北淮市的不同角落,陣陣慘叫不絕于耳。
原本已經逃脫升天的衆人正在歡呼雀躍,不知道是從誰開始的。
上一秒還在活生生的人,下一秒便倒地不起。
用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了一句幹癟的屍體。
活人大變幹屍的沖擊力還是太大了。
似乎是某種訊号,更多的人出現了相同的狀況。
沒有一絲預兆地突然倒下。
像是油鍋裡濺進來幾點冷水,人群瞬間見就炸了,空出一大片真空地帶。
“啊啊啊啊!”
謝安兩人趕緊去查探,周圍的人群已經跑光了。
“魂沒了!”,謝安語氣一沉。
心中莫名不安,想起之前的那些黑袍人。
“那些黑袍人的靈魂你看見過嗎?”
經過他怎麼已提醒,玄川倒是真的仔細回想起來。
聽他一問,玄川的面色瞬間難看起來,眉頭擰出一個川字。
他想起來了。
那些黑袍人的靈魂也不見了。
“那些人的魂也沒了。”
“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再次響起。
兩人循聲而去,卻隻看見了一句正在萎縮的屍體。
原本還算得上柔軟光滑的皮膚,水分飛快流逝。
衆所周知,水分在人體中的占比極高。
屍體的面頰飛快而凹陷下去,又幹又皺的皮将身上的骨頭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突然,從中飛快飛出一道黑影。
裹夾着人氣一閃而過。
謝安瞳孔一震,腦海中的雷達滴滴作響。
看見黑影去往的方向,有了個不好的猜測。
“不好!快回天界!”
……
天界——
那些黑霧還在源源不斷的湧進對方的身體。
蔚祺瑞原本慘白的唇色意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血色,胸口被炸出來的打動也被複原。
隻有衣服上還存在的那個大洞,證明他曾經受傷過。
祁臨本想趁着對方還未痊愈。
提劍便猛沖過去。
對方似乎是早已經猜到他的想法。
隻是眼皮半阖,含笑看着他。
不多開也沒有提劍阻擋的意思。
劍尖距離蔚祺瑞的眉眼不到一寸,猛地一頓。
像是刺在了什麼及其堅硬的牆上,祁臨握着劍,就這樣僵滞在半空中。
黑霧瞬間化作一條黑色的小蛇,順着劍身姿态靈活的爬到了祁臨的手腕上,張嘴一咬。
下一秒,想起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響。
天帝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下咯噔一聲。
施法将祁臨拉了進來,同時打開了護陣。
盡可能快得将最後的方法和盤吐出。
“那些東西,很邪門!”
“至陰之氣,是靈力的克星。”
“但是對于天道來說,便是小菜一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