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先生被他這目光打量的心裡一涼,他自知自己幻術對阮蘭時不起作用,怕阮蘭時出手攻擊他,立刻強調一句:“阮家主,我的身份,真的是守!”
誰知,這阮氏家主忽然目光濕潤,嗓音顫抖,“雪先生,那你之前,不是跟着我的?”
雪先生搖頭,“阮家主說笑了,你我都要去雲雨閣,同路而行,怎麼能說我跟着你?”
阮蘭時心裡大痛!
他好好的攻,變成了他的同類。
二人都是受,受受能相親嗎?
炮灰系統在一旁叱罵道:“不準哭!你敢哭我就打死你!”
眼看一個八尺男兒又要哭哭啼啼,它急忙喝止。
阮蘭時深吸一口氣,鼓勵自己,别這樣,隻要自己換了這粗糙的皮囊,未來,自有一大把攻出現。
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阮蘭時忽然露出一個笑容,“既然如此,我們一起去雲雨閣吧。”
暗處的玄夜撫胸:“這阮家主太可怕了,一會陰一會晴的,好在主人猜測出他的用意,認定自己是守。”
否則被阮蘭時那怪異的氣勢一壓,改了口,說自己是攻,豈不是自曝身份?
雪先生微微松了一口氣,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片刻後,一派優雅從容的雪先生,僵住身形,他嘴角抽搐,擡頭,望着牌匾:
雲雨閣
低頭,望着門前,那些掩面羞紅的女子,正匆匆離開了這裡,站在遠處,對他們指指點點。
指指點點的内容,不外乎:“他們兩個大男人來這裡做什麼?”
“哎呀,羞死人了。”
雪先生肩膀微微繃緊,心裡一陣莫名的不安襲來,見雪先生要後退,阮蘭時猛地伸出手,抓住對方的手臂,分開鋪子門口的珠簾,“走吧。”
随後,雪先生眉頭猛地跳了一下,眼睛緊緊盯着鋪内擺放的物品,一臉仿佛被雷劈中了的驚吓。
那都是些大小不同、形狀各異的巨巨!
他一臉駭然的樣子,讓阮蘭時莫名其妙,這東西,不是受受常用的麼?
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自從知道雪先生是受後,阮蘭時再也沒有對他臉紅耳赤過,此刻,他漫不經心地挑着尺寸,對一旁縮在角落裡的鋪子老闆和小二道:“都在這裡了?”
老闆被他目光一掃,腿肚子猛地打了個哆嗦,戰戰兢兢地道:“都在這裡了。”
蒼天啊蒼天啊蒼天啊!祖宗啊祖宗啊祖宗啊!
這阮氏惡霸怎麼來他們鋪子裡了?
他們這雲雨閣,怎麼着,也不該是阮氏家主來的地方啊!
小二在縮在老闆身旁,癱坐在地上,不敢出聲。
他曾經親眼目睹,阮氏家主如何發瘋,當家将一個人打成血人。
這阮氏家主天生大力,後來成了劍修,力氣更是非同一般,他那一拳,甚至能将他們的腦袋給打成肉泥!
掌櫃心裡也害怕得厲害,不過到底比小二要好一些,他輕輕一拍小二肩膀,低聲道:“怕什麼怕,他又不會吃了我們。”
小二哆哆嗦嗦地道:“掌櫃的,為什麼阮家主要來我們鋪子?”
“聽說和他有婚約的越仙子來了,估摸着,是為了給越仙子挑的吧。”
掌櫃見多識廣,也知道他們這些仙門世家,不到築基前,不能失去元陽,在此之前買這種東西和女子嬉戲,倒也不算罕見。
小二忽然想起一件事,點頭道:“昨日他家兩個下人來時,我就吓了一跳。”
此刻,站在阮蘭時身旁的雪先生,已經僵硬成了僵先生。
這時,阮蘭時一邊随意把玩着那些猙獰的巨巨,完全沒覺得多麼得有失禮儀,一邊随意地問道:“你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雪先生呼吸微微一滞,眼睛瞬間變得銳利,阮蘭時這是什麼意思?
在問他們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
難道,他還是懷疑他的身份,不信他是守?
他臉色略白,阮蘭時這人,頗有些詭異之處,或許,他們不該對阮氏下手!
可尊上的吩咐……
“你現在能用到什麼尺寸?”
雪先生緩緩吐出一口氣,不是問他計劃。
隻是他完全沒聽懂,輕輕皺眉,聲音有些低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