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炮灰系統糊裡糊塗道:“四隻爪隻給男主設定綁了一個白銀盤龍束額帶,暗示男主身負蒼龍血脈,什麼時候給他設定穿青衣、執折扇了?”
想到這裡,炮灰系統頓了頓,心道:“也是,應破天所在應氏,傳承數千年,家族子弟不可能是個沒有風度的摳腳大漢吧!”
阮蘭時站在暗處,望着少年顫抖得仿佛要碎掉的背影,心裡一軟。
慘!實在是太慘了!
一個好好的氏族公子,小小年紀就成了一品丹師,前途無限光明,忽然淪落到這等境地,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這時,應破天眼眸微垂,漠然道:“五次。”
“你在數我說了多少聲喪家犬?”拓氏大少爺笑了,一把推開面前擋道的麻臉少年:“滾開!”随後指着應破天,大聲罵道:“我說你喪家犬怎麼了?喪家犬喪家犬喪家犬!”
麻臉少年臉上露出畏懼的表情,急忙往後縮去。
從始至終,麻子臉少年的眼神都在躲避應破天,仿佛做了什麼天大的虧心事一般。
拓氏大少爺罵了幾句,忽然覺得口幹舌燥,他不滿地回頭,對自己的跟班道:“還愣着幹什麼?跟我一起罵他!明明就是喪家犬,還不讓人說了?一個死了全族的天煞孤星,還不讓說?笑話!”
那幾名跟班立刻上前大罵:“說了你是喪家犬又怎麼樣?你這個廢物,難道還能殺了我們不成?”
“喪家犬!”
“克死全族的喪家犬!”
炮灰系統道:“雖然男主身世凄慘,不過他全族可不是他克死的,而是四隻爪故意這麼設定的,就為了體現男主前期的慘,和後期成為丹皇至尊的爽成對比。”
阮蘭時深以為然地點頭,就像他,為了體現他傾國傾城的美貌,那些攻們為了争奪他,無一不去真的滅了國、滅了城的。
“喪家犬!”
那一連串的喪家犬,如同帶着寒意的冷刀,一刀一刀地捅他的心,應破天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忍住心裡尖銳的痛苦,他臉色陰沉,咬牙數着。
仿佛要牢牢記住此時的憤怒。
見應破天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被人無情地辱罵喪家犬,炮灰系統都心有不忍了,忍不住道:“對一個身世凄慘,被滅了滿門的少年說喪家犬,這不直戳人心窩麼?宿主,不如你出去幫幫他吧。”
唉,四隻爪為了凸顯男主前期的慘,還特地着重描寫男主父母對男主多麼的無微不至。
哪怕男主成了廢人,應氏全族都在施壓,逼迫他父母,将應破天趕出主族,他父母卻扛住全族壓力,仍舊待他如珠似寶,到處尋求恢複丹心的辦法。
後來應氏被滅門,應破天父母慘死後,隻留下一個成了廢人的應破天,背負血海深仇,前往阮氏,結果又遭受了一系列打壓折辱,還能活着,還能刻苦學習丹法,全憑他是男主。
否則,換個人,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炮灰系統歎息完畢,卻見滿臉憐惜的宿主一動不動,見他死死扣着身旁牆上青磚,指甲都扣劈叉了,也沒上前将男主救出來,納悶道:“你都這麼氣了,幹嘛不上去阻止?原主可是蒼藍城最不能惹的人物,你但凡上去說一個字,那群嘴欠的立刻就得跪下認錯。”
阮蘭時擡腳,片刻後,他又立住不動了。
炮灰系統一愣:“你在猶豫什麼?你怕影響劇情?也對,本不該出現這樣的戲碼。可是為什麼應破天會遇上拓氏大少爺這群人呢?奇怪啊,難道應破天路上被什麼事情給耽擱了?”
不理會炮灰系統的嘟嘟囔囔,阮蘭時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應破天,就是醜……強慘受!
天子驕子,一朝滾落凡塵,遭人唾棄,遭受無數折辱,最終,會遇到從天而降救他的攻!
那個攻,要麼是溫暖治愈攻,要麼,就是同樣帶着折辱目的而來的冷酷攻。
或者,這些攻都會相繼出場,有的愛護千瘡百孔的受,有的繼續給受的傷口上撒一把鹽,總之,接下來,一定會有攻從天而降!
至于那個正一副猙獰面孔,大聲辱罵的拓氏公子,看長相,太過普通,吊梢眼,高顴骨,一副刻薄之相,連炮灰攻都算不上,頂多是個輸出仇恨的工具人。
“應破天手都掐出血了,可想而知,他現在心裡多恨、多疼!你反正崩人設崩了不止一回了,我看那些人接受良好,估計崩了也沒事,這會你上去大吼一聲‘都給老子滾蛋’,那些人也不會說什麼。”
阮蘭時卻站在原地左右張望,目光顯得有些犀利,像是在捕捉某個特定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