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何等的大喜事啊!」
「竟然能被夫人看中,養在身邊!」
「那簡直就是這孩子的福分啊!」
……
劉掌櫃怎麼可能不答應?
“……”花容看到他眼裡的瘋狂時,瞬間覺得自己虧了!
早知道以她之名這麼容易就拿下他,何必讓判官筆抄這幾張設計稿出來啊?
真是白瞎了!
劉掌櫃歡天喜地,招呼自家兒子趕緊回來,“快,遇安~”
小遇安撅着嘴,緊着眉,看到自家爹爹真依那個姐姐說的那般,沒有生氣,這才兜着小步子,慢吞吞企鵝似的挪過來。
劉掌櫃開心難耐,将圖紙塞進懷裡,就激動地跑出去,打算抱小遇安回來。
豈料,小遇安一看自家爹跑出來,腳下麻溜地一個轉彎,瞬間撒丫子往回跑了!
好我的老天爺呀,差點兒就被抓了!小遇安震驚之餘,“刺溜”一下拐進最近的巷子,看不見了。
“遇安,你跑什麼!站住~~”
劉掌櫃把腿就追,花容在門内尬了個尬。
好家夥,這爹是真的一點兒自知之明也沒的嗎?
花容顯然很無語,更怕這仙骨跑太快,路滑,甩出個好歹來。
剛擡了步子準備去劫人,便覺袖子被兩根蔥白手節夾住了。
花容循着主人的臉望去,羅夕年夾着眉頭,沉聲問道,“你為何要劉掌櫃的兒子?”
花容桃眸微縮,為什麼?
别說她想做什麼無人能管,就是有人管,也輪不着他吧?
見他一臉肅容,分外沉冷。
花容嘴角勾了笑,“打算剝皮抽骨,下油鍋。”
說完,抽回自己的袖子,踏出了屋門。
擡眼,便見劉掌櫃抱着遇安從巷子裡拐出來。
“讓夫人、二爺久等了!”劉掌櫃邊跑邊喊!
街邊的雪迹雖早已被清理,但寒冬天氣,冰面速成,掌櫃的年紀已過四旬,腳下雖然利索,卻難免環境天成,開心之餘顧不得看路!
此時隻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連着孩子一起被台階抛了出去!
驚慌之餘,心口一緊,隻覺完了完了……
“遇……”字剛喊出口,便見紅裳飄襲,一臉媚骨的女人正正接住了那被他抛入空中的兒子。
他自己則被瞬間現身的二爺拉穩了身子。
驚恐過後,劉掌櫃趕緊施禮道謝,“謝三夫人,謝二爺。”
然後就要去抱花容懷裡髒兮兮的兒子,“夫人,這孩子人小骨重,還是小人來吧。”
花容皺眉,看着緊抱着自己脖頸的小遇安,還不撒手,劉掌櫃抱了兩下都沒從她懷裡抱走,尴尬地對着自家兒子小聲責備道,“快下來,要弄髒三夫人的衣裳了。”
誰知,小遇安抱的更緊了,他葡萄眸子水汪汪的,看着花容,“姐姐不是說,有辦法讓爹爹不生氣嗎?那爹爹為何還要追着遇安跑。”
“……”花容揚眉,睨眼望他,“你先下來。”
劉掌櫃一刻不停地想給這小子拉下來,可奈何這孩子天生骨骼清奇,比一般孩子重不少,剛才若不是太重了,他也不會被抛出去……
可遇安顯然不願意下來,一聽這熊孩子是怕自己生氣,趕緊也道,“爹爹沒生氣,你快下來。”
“我不。”小遇安萌哭着音兒,“你騙我,你上次也是那麼說的。可還是打了遇安十戒尺!”
“爹爹真沒生氣!”劉掌櫃努力咧着嘴笑着,把脖子揚到遇安能看到的位置,“你看,爹爹在笑呢!”
誰知,這一看,遇安直接扯開嗓子哭起來了,“你騙人,你笑得比哭還難看!你這分明是強顔歡笑嘛!”
“……”
“……”
羅夕年看着花容的臉色明顯在遇安朝着她耳根子嚎叫的那一嗓子下冷了下來,心口一顫,真怕她一個不稱心,就給孩子從懷裡扯下來砸地上……
正想着,但見花容已經擡了手,趕緊就伸手将正在哭泣的遇安兩條胳膊從花容脖子上卸下來,抱進自己懷裡了。
花容皺眉,這孩子也太髒了,臉上被淚水打濕的泥巴印瞬間變成髒水,正吧嗒吧嗒往下掉,剛好滴在從她懷裡突然抱過孩子的羅夕年肩頭。
……好吧,本來她還怕那玩意兒髒了她裙子準備給他拭去呢,倒是省了。
遇安被羅夕年抱進懷裡後,突然不哭了。
他睜着淚漬滿眶的玄眸,認真地盯着眼前的羅夕年。
羅夕年對着遇安微微勾了唇,抱着孩子入了店堂,輕聲道,“你爹爹并沒有生氣,他是打算與你說話來着。你不用擔心。”
遇安突然就乖巧了起來,很認真地點了下頭,竟還道了聲,“好。”
那糯糯的鼻音又重又軟,讓羅夕年嘴角的笑意開的更大了些。
花容秀眉深蹙,什麼玩意兒?
這麼好哄嗎?
那為何在她身上哭成了狗?
劉掌櫃也是一臉迷茫,趕緊緊跟着進了店。
剛從羅夕年身上下來的小遇安一看到自家爹,趕緊又揪着羅夕年的下袍,躲到了他那雙長腿後。
劉掌櫃不敢再笑了,尴尬地對着自家兒子蹲下身子,展開了懷抱,繃着臉道,“來,到爹爹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