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我幹的呀!”
轎子裡,鬼哭狼嚎。
卻聽不到花容說任何隻言片語,隻有那方有三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也不能怪旁人聽不到,誰叫花容直接顯出來本尊,用的是本尊鬼話呢?
花容冷笑着,“和白君做局耍本官?你還真是敢啊?”
方有三一把鼻涕一把淚,臉上已經是鼻青臉腫。
剛才一進轎子就被二話不說輪了三拳,愣是拳拳見星,好不耀眼!
可即便如此,也不能說啊!
不然兩面不是鬼,回去非得被開除公職,貶入人間不可!
他隻能哭,哭外面那群人有個有善心的,好來勸勸這喪心病狂的女人。
可他鬼哭了多久了?
一直到轎子入了城,半個時辰後,幽幽地行到羅府門前。
羅府大門緊閉,在棋布下車敲了三響後,很快就打開了。
“可找到了?”那人竟是羅惜然,說話間擡腳就往門外走。
棋布讓身施禮,略擡了音,“讓三爺擔憂了,已經接回了三夫人。”
羅惜然之前帶人在城中巡視,顯然沒有任何沈擇的蹤迹。
他與他二哥不同,并沒有可以出城門的通行證,故而隻能回羅府等。
這才剛進門一刻,就得到長鳴密報,“二爺的人馬進城了!”
“可找到了?”羅惜然将剛送進去嘴裡的茶水咽下去,匆忙發問。
“找到了。隻是送三夫人回來的馬車上……”長鳴猶豫了一下,在想要不要說。
羅惜然緊着眉,問道,“馬車有何不妥?”
“……”長鳴又頓了一瞬,才道,“回主子,馬車上有,方道長的慘叫聲……”
羅惜然頓了下神,“方道長?那雲頂山的方雲?”
“正是。”長鳴道,“屬下不敢靠太近,怕引起二爺警覺。隻聽那道長在哭喊,說不是他所為……至于是何事,屬下跟了半刻,都未探明。又怕主子等得太着急,就先回來了。”
“他們到哪兒了?”羅惜然放下杯子,就往外走。
長鳴疾步跟上,回道,“主子這會兒過去,門前就能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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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夕年已然看清了出來迎接之人是誰。
他從馬上下來,羅惜然已至身前,道了聲,“二哥。”
羅夕年“嗯”了一聲後,剛準備轉身去扶花容下車。誰料馬車上突然傳出一陣疾風,羅夕年急速回手掏,拉着羅惜然閃到了一旁。
隻見一條黑影從車内倏地滾下,在“砰”地一聲砸地後,在羅惜然方才站的位置蜷縮了一人,正嚎着嗓子“嗷嗷”直叫!
“……”羅夕年淡定地讓到了一邊。
羅惜然看着腳前的人,這才在愣神彎腰去看時,直驚道,“方道長?你這是……”
說着,看向了那轎子。
轎簾已經開了,紅燈籠高挂間,一襲紅衣的女子闆着臉從轎上一躍而下。
羅惜然愕然地直起了身,籠着袖子施禮問道,“小娘回來了?”
“……”花容一言不發,臉色頗為不好。
畢竟剛死過,氣色也差。
她在走過羅惜然身旁時,那地上的方有三頓時又卷了身子躲了一下。
花容冷哼了一聲,從一旁走了過去。
豈料,方有三剛一松口氣,頓覺背後一涼,那要命的鬼果然殺了個回馬槍,已經一花拳一繡腿,又是“砰——砰——”兩聲,一尾巴骨一眼睛,連連遭了殃!
“……”
“……”
幾人瞠目。幾人咋舌。
各參一半吧。
“活該,你說你惹她幹嘛?”棋布一聲歎息後,跟着他家爺徑直進了大門。
羅惜然自然知道自己錯過了大戲,這被祖母派去給沈擇除祟的道長,竟真如長鳴所言,似乎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是什麼呢?
難道是個混吃騙财的假道士?
被沈擇發現了?
“……”羅惜然鳳眸微閃,對着方有三伸出了手,笑問,“方道長,你還好吧?”
方有三擡頭間感覺自己似乎又看到了光。
結果手剛一搭上羅惜然的掌心,便被他突然一個回旋扣,直接薅在身後,徑膝頂背,冷斥道,“說!你個妖道!究竟騙了多少人!”
方有忍痛三大呼,“疼疼!好我的三爺啊,你到底在說什麼?疼疼!輕輕點兒……”
羅惜然信他個鬼,直接将人從地上拽起,就扭動着推進了羅府大門。
人還被他很貼心地送回了山居一色。
棋布從他手中接過人時,還愣了一下,“怎麼是三爺來的?屬下還當是長鳴送人過來的。”
長鳴雖然是羅惜然的人,但卻是與棋布、日新他們一起,同時被選進的羅府。
隻是後來跟了不同的主子,幾位從小一起習武的小夥伴,便慢慢跟長鳴疏遠了距離。
其實按照資質來說,長鳴是他們那一批影衛中最出色的人。
可卻不知為何,被老爺直接撥給了三爺。
他們其餘的幾位,便全數被二爺帶去了盛京。
上一次見面還是兩年前,三爺來盛京的時候。這一次他都回青州幾天了,也沒碰到過長鳴。
方才開門時,還瞥見他在三爺身後,以為他這一路,他會找機會接了他主子手中的“犯人”,便也沒細盯着。
不成想,這家夥竟然還是不露面,任由他主子幹着這種押人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