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會有人發現我今日見了你,到時你不要言語,假意哭泣幾聲,整天把自己鎖在房内就好,其他的就交由我去辦。”
說着府外就傳來了喧鬧聲,應是有人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被綁的仆從帶着家丁急匆匆的趕來小姐的院子:“把院子圍住,别叫他跑咯。”
壯漢家丁們一股湧入院内,打碎了原本的幽靜:“出來,姓段的。”
為首的仆從朝着房内大聲喊着。
書生告别惠兒,推開房門站了出去,他看着滿院的人将門口圍的水洩不通,站在最中間的仆從還穿着自己的衣服。
“你好大的膽子,上次一頓毒打還不長記性,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去。”話音剛落,一群大漢就撲了上來。
書生靈活的躲開揮來的木棍,火速離開了這院子,逃走的過程中免不得挨了幾下。
“不是很能跑嗎?下次再在這府中瞧見你,腿給你打折!”仆從喊完話,帶着家丁進了門,關門的聲響,砰砰入耳。
餘晖消散,夜沉了下來。
“你這逆子,你知道未出閣的女子私會男人會被外面說成什麼樣嗎?”禮部尚書郎怒氣沖沖的拍着案幾。
惠兒不語,隻是跪坐在地。
“他同你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男人問着。
惠兒默默的抽泣起來,衣袖掩住面容,還是無言。
見女兒這副模樣,禮部尚書郎心裡有了八九分猜想:“你當真想要氣死為父。”
“罷了,你同那安王的婚事須提前,明日我再進宮面聖商議此事,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在房間裡反省反省吧。”說完,禮部尚書郎一擺袖子出了房門。
惠兒從冰涼的地闆上站了起來,心裡默念着,希望這次一定要成功。
......
禮部尚書求見時,王硯正在同皇帝下棋,見到有人來找,王硯錯走一步,結束了棋局。
“父王好棋藝。”王硯笑着說。
朱見行大笑着叫一旁的人收起了棋盤,禮部尚書被召了進來。
“參見皇上,安王殿下。”禮部尚書參拜。
“平身吧,愛卿是有何事找朕?”朱見行揚了揚手。
禮部尚書讪笑着:“既然安王殿下也在,臣就直言了。”
“說吧,直言便是。”朱見行拍了拍衣袖。
“皇上,小女的婚事,臣懇請提上日程,近日便可成婚。”吏部尚書作揖。
“哦?為何突然這麼着急?”朱見行站起身來,往坐榻邊走去。
禮部尚書額間不禁流下細汗,“臣......臣。”話音有些斷斷續續,遲遲站在一旁沒能出聲。
王硯接過了他的話茬,繼續言說:“大人不必如此緊張,想必為此事定是勞心費神了許久,父王為我挑選良配,也是費了一番心血,做父母都是一片苦心。”
“既然尚書大人開口,兒臣這裡也沒什麼顧慮,父王覺得呢?”
朱見平笑容依舊:“既然硯兒也同意,那朕就點頭這門婚事了,愛卿可挑選個良辰吉日,安王府這邊也好盡快下些聘禮。”
“是,臣這就退下去準備準備。”禮部尚書擡步離開。
“那兒臣也先告退了。”朱見行揮了揮手,王硯也退下了。
離開了皇宮,禮部尚書快些回了府門,“去置辦些嫁妝,府裡的裝扮也改的喜慶些,兩日後,送惠兒出嫁。”
夫人坐到他身旁:“不是前些時日才商議好出嫁時間嗎,怎麼提前這麼多?”
“那窮書生,前些日子打暈了府上的小厮,進了惠兒的院子,你看看她那樣子,整日哭喪着臉,也不出門,還是提早嫁去的好,免得生了不測。”禮部尚書擦着茶盞,輕泯了一口。
“這樣也好,那我惠兒那邊說說,你去看看安王府那邊的情況,我可就這一個女兒。”說完女人起身出了屋子。
鳥雀叽叽喳喳,樹葉飄了又飄。
“惠兒。”女人推開房門,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走了過去,床榻邊緣被壓下,躺着的人還是沒有動靜。
“惠兒啊,你和安王的親事,提前了。”說完,女人感覺身邊的人明顯一顫,“爹娘也不是逼你,那書生哪裡會有前途,你跟着他日後定是受苦,那安王雖然是病弱了些,你嫁去就當過個清淨日子。”
惠兒一隻手撐着身子,坐了起來:“娘,你快樂嗎?”
沒料到女兒會會突然問出這種話,女人臉上恍地一愣,接着垂下眼眸,久久未言語。
“你嫁進入府中這些年,女兒我都看在眼裡,和一個不愛的人費了餘生,我不願。”說着,淚光泛進眸中,借着月色落下,晶瑩剔透。
女人将惠兒抱進懷裡:“都怪我,若是娘有些能力,何嘗不想為你尋得一門好親事。”
“但那窮書生你萬萬不可再會,娘都是為了你好。”女人輕拍着她的脊背。
惠兒無聲落着淚,躺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