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二人收拾了碗筷準備拿去放去廚房,沈知意路上和素兒閑聊着:
“你把飯菜送到我這裡,殿下沒有說些什麼嗎?”說完,沈知意下意識愣住,垂眸道:“我這是問的什麼話,今日他忙着成親大事,哪裡有功夫看着我在哪裡用膳。”
素兒靠近了些,柔聲細語:“小姐,咱們明日不還要忙着書肆的營生嗎?”
聽到賺錢,沈知意抛去了擾心事,“明日早些時日,我要去拜見新入府大夫人,你在小門等我片刻時間。”
素兒點點頭,走到了後廚,二人将手裡的東西放了進去,轉身離開了。
望着日頭漸暮,心裡有個聲音一直想讓沈知意去婚房門口看看,不知不覺,人就走到了東廂房的院子裡。
......
天色愈發黑沉,王府内的宴會結束,賓客散盡,王硯朝着東廂房走去。
推了房門,“吱嘎”一聲響起,新娘子坐在床榻上也絲毫未動,王硯進了屋子裡,轉身将房門阖了起來。
關門聲的刹那,床榻邊的人猛地扯下蓋頭,随後攥在手中,王硯見着也不惱,隻是慢慢的放下身子,坐在案幾旁。
“是在等那個姓段的書生?”王硯眼尾輕佻,玩世不恭的望着面前的新娘子。
捏着蓋頭的手霎時深了幾分,新娘子撇頭不語。
“委屈你了,走了這迎親的架子,他現在正在府外候着。”王硯繼續望着面前的人,語速平淡。
新娘子扭過頭望着王硯:“你此話當真?”
王硯點點頭。
新娘子剛想站起身來,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止了身子:“如今,我已經嫁入了安王府,就算他在外頭候着,又有什麼用呢?”說話間字句幹澀難咽。
“我既然答應娶你入門,就已有對策,隻是這對策需要姑娘做些犧牲。”
新娘子松了捏着蓋頭的手,身子朝着傾了傾:“什麼法子,你說來便是。”
王硯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詞句間也變得嚴肅起來:“我需要姑娘假意将我打暈,随後在我府上衆目睽睽之下,同你那書生私奔。”
新娘子咬了咬下唇,卻未曾出言打斷。
“而後,你跟着書生即可,會有人将你們帶回王府。我會把消息透露給你的父親。”
“屆時,我會向你父親提議,讓你們二人離開京城,這正妃之位我會讓人先替着,你隻在我需要之時回來即可。”
“礙于皇上的威嚴,你父親多半會同意兩全其美之策,隻是......”王硯說到這裡話頭頓了下來。
“若是一旦成了,姑娘從前的錦衣玉食日後怕是難保,至于姑娘的清白......”話音落地,王硯擡眼看着新娘。
新娘看着身上的绫羅綢緞,慢慢将頭上的頭冠摘了下來,放到一旁的櫃台上,“王爺,我願意。”
“姑娘可要想好,現在還有遲悔的餘地。,為了一個男人......”王硯再次同她确認。
“我想好了,謝謝王爺的成全。”不知何時,她的眼眶裡早已沁入了水花,将墜未墜。
“若是王爺日後也有心上人,自會明白。”
這時,門外發出微響,王硯不動聲色,輕腳到了門口,快速打開房門,沈知意一下子撲了進了他的懷裡。
見門口偷聽的人是她,王硯垂眼低笑了兩聲:“原來夫人還有這等喜好,聽人房事?”
沈知意耳尖布滿醉色,一張臉更是紅的滴血,她慌慌張張的假意整理着衣裳,手腳無處可放又顯得很忙的樣子倒是逗笑床榻邊坐着的新娘子。
“我......我才沒有,我,我隻是路過,你碰巧開門而已。”沈知意講完,又望了屋内兩人,顯然她的話并沒有什麼可信度。
“好了,好了,我就是想來看看,本來想着一會就走的,誰知道你們聊起來了,我聽得投入就......就不小心碰到了門沿,這不就被發現了......”說着,沈知意努了努嘴,頭已經低到了衣領口。
“既然你都聽到了,那就......”王硯露出精明的眼光看向她。
“别别别,别滅口,我我我,我保證守口如瓶,像之前那樣,絕對絕對不會對外透露一個字的,我發誓。”說着慌忙豎起了三根手指對着王硯,一張眼睛更是瞪的老大,不停的眨巴眨巴。
“也行,那夫人又多了知曉了我一個秘密,我得牢牢把你栓住才行,免得你跟人跑了。”說着,沈知意感覺畫風有些不對起來,她走向新娘子:
“好了好了,那現在就是你得打暈他,然後知會外頭的人将你帶走?”
新娘子點了點頭,帶着疑惑問着:“王爺看着人高馬大,實在不是我一女子說弄暈就弄暈的。”
沈知意揚起唇角:“他是個出了名的病王爺,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出門都得裹的嚴實,被人敲暈也合情合理,這你就别擔心了。”
新娘子又望了望眼前的男人,實在沒看出來病弱二字跟他有什麼聯系。
沈知意給王硯遞了一記眼風,他會意後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見人離開,沈知意握住了新娘子的手,問着剛才在門外就想問的問題: